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安婭之所以願意這樣投入的工作,除了她的確渴望在新工作中找到事業的快感外,她不讓自己停下來的原因還因為,她無法容忍被寂寞糾結。她不願意想起那個人,那個背棄了他們的愛,選擇和老闆的侄女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可5年的歲月早就融進了骨子裡,每天醒來她會懷念姜澎輕拍她的臉叫她起床的溫柔,每天吃飯她會想起她總是幫她把飯餐裡的薑絲揀出來……
安婭走了神,知道李箏打完電話回頭和她說話。此時安婭和李箏正坐在粵海公司的市場部經理白樺辦公室外,原本約好了會面時間是下午3點。可等他們到時,秘書卻抱歉地表示,有一個緊急會議,因此只好讓他們改天再來。
李箏是那種不輕言放棄的人,這次能約到白樺已經費了她很多口舌,因此她並不願意再等待下一次機會。問過了秘書,知道是有一個重要客戶要接待,白經理親自出馬,可能要到5點多鐘才能結束,但晚上白經理並沒有其他安排。李箏就決定等下去,“晚上一起約著吃飯,這可是一筆大單,我們要用點心。”
死纏爛打不是安婭的個性,不過她一向欣賞李箏的潑辣和好強。李箏是河南農村出來的那種女孩子,性格好強,吃苦耐勞,雖然讀書時只念了一個北京的二流大學,但她是那種認準目標從不放棄的人。這一點正是安婭所不具備的,因此她對李箏也是欣賞的。雖然有時李箏脾氣急上來,無緣無故就對她亂髮脾氣,但是安婭總是淡淡地笑著想辦法把問題解決。因此兩個個性差異很大的人,卻能相處得不錯,公司裡的其他同事都視為奇談。
白經理終於答應晚上一起吃飯,因此李箏志在必得因此約在順峰吃海鮮。誰不知道在北京有“在順峰請餐飯,生意就成了一半”的笑談,因此李箏臉上自然是笑開了花,可安婭卻覺得頭疼,陪客戶吃飯說到底就是陪酒,這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幸好有李箏在,因為她是那種一到酒桌上就豪放灑脫的性格,又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有她在,安婭多少可以逃過一劫。
李箏依然是八面玲瓏,一杯接一杯的喝,舌燦蓮花,巧笑睞兮,藉著酒意原本就長的丰韻十足的她更顯得風流嫵媚。一個個帶顏色的笑話也是哄得白經理很開心,兩隻手不停地在李箏手臂上摸來摸去。
但李箏本人似乎並未覺得不妥,只是拿出協議給白經理看,但白經理卻表示先喝酒,再談合同。因此李箏更加忙命地給自己灌酒,而為了表示“今後合作愉快”,白經理的手下一杯杯地敬她們兩個。安婭原本就不善喝酒,早就招架不住,李箏豪氣沖天替她擋了不少杯。可饒是這樣,安婭也喝了不少,頭不由微微發懵。她覺得酒意上來,屋子裡汙濁的空氣燻得她頭疼得要命,跑到洗手間吐了兩次,又大口大口喝了幾杯冰水,才覺得清醒了些。
安婭暗暗著急,擔心李箏喝醉,偷偷拉了她幾下。但卻被李箏狠狠地瞪了回來,沒辦法,於心不忍不肯眼看著李箏一個人撐著,也只好硬著頭皮又喝了幾杯。那幾個手下原本以為安婭柔柔弱弱很好對付,卻不想被她泠泠的水銀丸似眸子一瞪,卻也只敢敬酒不敢做其他打算。但幾杯白酒下肚,安婭只覺得頭疼的要死,但她卻硬撐著,畢竟她不能把李箏一個人丟下。她不傻,尤其是現在,雖然有些薄醉,但她不是沒有察覺白經理看李箏和她時那種□裸色迷迷的眼神。心裡雖然十足的討厭,但還是忍著,只是盤算著趕快把合約簽了,帶著李箏走人。
酒足飯飽,合約卻還沒簽,白經理要用自己的車送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箏回去,但安婭卻堅持著不肯。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如果李箏上了白經理的車就會發生什麼事一樣,因此執拗著要自己打車送李箏回家。
白經理似乎喝高了,牛勁上來,伸手扯著李箏的胳膊就往自己懷裡拽。雖然他那三寸釘的身材比安婭高不到哪裡去,但畢竟男人力氣大,一把就把醉成一團的李箏攬在懷裡。安婭見狀急了,但臉色卻是含著笑,“怎麼好麻煩白經理呢?我們自己走就可以了。”一雙手拽著李箏的肩膀想她奪過來。
李箏只是格格地趴在白經理懷裡傻笑著,似乎這事和她無關,完全不知道此時她和那個白胖子之間的姿態有多曖昧。身邊那幾個白經理的下屬則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都站在一邊看戲般起鬨。安婭和白經理就這樣滑稽地像拔河一樣地爭奪李箏。
汗一滴滴從安婭額頭湧出,她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只覺得著急,嘴上不停地求白經理的下屬幫忙,“求求你們,白經理喝醉了,不能這樣鬧下去,幫我把他倆拉開呀!”但卻沒有人理她,明擺著,誰肯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