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總抓不住,但那些雲並沒有走遠,都調皮地繞在她身邊,笑嘻嘻地看著她,在她指縫,耳畔纏著,繞著。
他的指尖微微帶著薄繭,帶著菸草的濃烈,泛著燙人的熱度,手指順著鼻樑滑下,落在她的櫻唇上,停留著,不肯離去。
安婭渾身泛起一層細粒的寒戰,一雙大眼睛不動也不敢動,目光隨著那手指緩緩地垂了下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不敢再和他對視,怕極了他眉頭緊皺的樣子。
“你忘了嗎?昨天晚上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會騙你。我在這裡再次向你保證,不管我之前是多麼的荒唐,多麼的玩世不恭,這一切都成了過去,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騙你,只想一心一意地愛你。我何嘗不想有個幸福的開始,現在因為你這幸福的機會就擺在眼前,我怎麼可能捨得放手?怎麼可能捨得騙你,傷你?我這樣說,你可明瞭?我這樣說,你可願意相信我?如我愛你這般愛我?”他的話,坦誠真摯,他的眼,充滿了期待與盼望。
安婭的心裡有個聲音叫著,相信他,相信他,怎麼可能不相信他?但聲音卻梗在嗓子眼,發不出來,只是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他,目光中淚水盈盈,愛意濃濃。
她的話不用說出口,譚易江卻已經明瞭。笑意一點點爬上他的嘴角,眉梢,眼中的波光飄來蕩去,漣漪串串,但波心裡只是鎖著眼前那個人兒。就是她了,就是她了,等了那麼辛苦,找了那麼許久,終於就站在他眼前,過往的種種都可以埋葬,自己帶著滿身的風雨,心卻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
緩緩伸出另一隻手抓過她的左手,湊到唇邊,一節一節,一寸一寸,細細密密地用溫熱的唇含著她左手的無名指。那吻深重的像是吻,更像是許著允諾,下著蠱惑,灼人的溫度如電流一般躥入心臟,安婭的心猛地像是偷停了一下,陡然心疼的連眉頭都跟著動了一下。譚易江臉上突然有掛上那種慣看的神情,笑嘻嘻地問她,“我好像聽到有人心動的聲音,是你嗎?”
安婭不再否認,猛地點了點頭,眼前由不得她一熱。
“哦,那你還要多久才能跑到我身邊來呀?我可在這裡站了很久了,望穿秋水,只等卿來,只望卿心不負我心。”他說的好像戲文,安婭原本還醞釀的一點點淚意被他這麼一逗,就隨著笑化開了。
譚易江望著她,微笑著,“婭婭,我還是喜歡你的笑,笑得那樣滿足甜蜜。答應我,以後要多笑,不要總讓我看到你的淚水,我會傷心,我跟著疼。而且你想要哭的時候,也只可以在我懷裡哭。其他男人想都不要想。”這話原本還含情脈脈,但說著說著就恢復了他霸道的本色。
安婭努力讓自己笑得更燦爛,把最美的笑容給他,她的心也是那樣的開心。如他說的,“哄你,我開心,兩廂情願,何樂不為?”
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拉回到面前,但他的手指還緊緊攥著她的指尖,抬眼撞上他有點疑惑的表情,安婭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學著他剛才的樣子,一節一節,一寸一寸,用自己的唇含著他右手的無名指。
不過她吻得有點笨拙,那吻輕軟的好像一點一點細密的雨點,唯一的區別是,雨是冰涼的,而她的唇是火熱的,帶著少有的溫度。
譚易江終於,笑了,從內心裡笑了。
琢與磨(2)
夏的痕跡漸漸隱退,退得很慢,天氣依然很熱,街頭依然有穿短裙的少女,可晚上的風一起,人們也就知道,秋天已經不遠了。
安婭有點驚異,她和譚易江交往快一個月了,兩個人幾乎很少出去吃飯,逛街,根本不像時下的年輕人拍拖,總是要花前月下玩著各種花樣。她多少鬆了一口氣,畢竟她對譚易江那種所謂的上流社會的生活方式還是很牴觸的。最初她以為譚易江這樣做是因為要遷就她。再後來安婭發現,譚易江是真的喜歡這種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戀愛過程,不溫不火,細水長流,完全不像他有時吻安婭時那般火烈濃情。
安婭想,也是,什麼樣的花樣他之前沒有瘋過玩過,恐怕這樣像普通情侶的平靜才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因此也就見怪不怪。還特意買了一本《貝太廚房》用心學起做飯來,因為不想他每次來自己總是隻會做那幾樣菜。譚易江看到只是微笑,笑著看了她半天,然後才說, “果然宜家宜室,恨不得立即娶回家去。”害得安婭臉紅了好久。
只要安婭有空,他總是儘量來她這裡,有時公事實在太忙他就帶著筆記本過來坐在那裡忙他的,安婭則該幹嘛幹嘛。兩個人都閒下來的時候,則依偎著靠在一起擠在小沙發裡看電視,或者聽音樂。這天週末實在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