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機會。
是她和賀千鶴一直以來在等待的機會。
這有這一次的機會。
試卷發了下來,喬知暖看著試卷上面的列印字型,竟然都好似是鬼畫符一樣,一個字都看不進。
她提筆,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下來。
喬知暖猛地站了起來,直接就朝著教室外面走。
監考老師叫住了她:“這位同學,你這是幹什麼?”
喬知暖回身,深深地鞠躬,“抱歉,老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會回來的。”
底下的同學也都紛紛的看向她。
“怎麼回事啊?”
“喬知暖不是挺認真對待的麼?”
“這是要棄考了麼?”
監考老師拍了拍桌子,“大家都安靜下來,自己做自己的習題,不要交頭接耳。”
門外,有一個身影經過。
“墨教授。”
一個監考老師主動上前。
墨擎頷首,走了進來。
一般在考試的時候,該科的任課教授和講師,有一些是會在教室裡巡視,看看是否有習題不清楚等情況。
墨擎的到來,也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來。
唯獨是有一點不同的,就是他並不是為了考試而來,而是為了一個人。
墨擎在走道上經過,看見了一個空位。
“這個學生呢?”
監考老師說:“剛才都已經坐下來了,卻說有事,就又跑出去了,留下了一份空白的試卷,我剛才看了一眼,竟然是連名字都還沒寫。”
墨擎拿起試卷看了一眼。
姓名一欄上,只有一個姓氏……喬。
墨擎把試卷重新放回桌上,“如果她會回來,你告訴讓她到辦公室裡來找我。”
…………
另一邊。
喬知暖飛快地跑去了保衛科。
賀千鶴正在上氣不接下氣的跟科長解釋。
科長卻說:“剛才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根本就沒有你們說的什麼毆打事件。”
已經臨近放假,學校的各個部門也都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能不管就不管。
賀千鶴急的好似是熱鍋上的螞蟻,後面傳來一陣加快的腳步聲,有一個人影猛地跑了過來。
“這個夠麼?”
喬知暖拿著手機,“我已經報警了,警方會在五分鐘內出警到達,這是我傳送過去的具體地點,你們一點都沒有作為,到時候校領導的責任分擔下來,你們保衛科難辭其咎!”
說完,她就拉著賀千鶴的手腕,“我們走!”
賀千鶴有些訝異,“知暖,你不是在考試麼?你怎麼來了?”
“走吧,先去找純雅!”
保衛科剛才看著喬知暖手中手機的虛虛一晃,差點也都眼花了,想要叫剛才拿手機的那個女同學把手機留一下,人也跑了,自己不由得覺得這事兒的棘手,急忙就叫人。
“小黃,帶人跟過去!”
…………
雖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可是,對於蘇純雅來說,卻好似已經度過了一個小時那樣漫長。
這一次,她比任何時候都要頹廢,都要喪氣。
刀片劃在臉上的那一瞬間,讓她整個人都好似是彈簧一個彈跳了起來。
柳倩怒喝一聲,讓身後的兩個人直接就把蘇純雅給按在了地上,刀子劃在皮肉。
割開皮肉的一瞬間,鮮血噴湧而出,就連嘴唇就嚐到了鮮血的滋味。
噹啷一聲。
柳倩也嚇了一跳。
沒想到竟然會留出來這麼多的血。
蘇純雅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做過手術,沒有開過刀,就算是磕磕碰碰的有一點小傷,父母都會十分小心翼翼的護理著,不讓她的面板上留疤。
這是第一次。
以前,她看過一部小說。
小說裡面,形容臨死前人的一種心理狀態。
【就好似是一場刻骨的凌遲,一分一秒過去的時間,就是那或鋒利或鈍鏽的刀片,疼痛或乾脆或綿延,卻都是向著骨髓深處去的。】
這一次,她感覺到了。
嘴巴里都是鹹澀的血腥氣,她抿著唇,睜著眼看著天空。
她甚至想要放棄了。
沒人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