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傲?我卻覺得理所當然,彷彿站在他身邊,也是一種自豪。”
他忽然又狠狠的一拳打在山石上,這一次用力更猛,高高的山壁上被一拳打出一個大窟窿來。
“難道我,我這自以為的驕傲,竟然也是當年隨著他久了,濡染而來的!”突然醒悟到這一點時,便連自己的驕傲,也一併的厭惡起來。
“原來追隨也好,對抗也好,我始終都被他的影子籠罩著!我原以為只要站在你的敵對處,我便可以全然的擺脫,全然的獨立的去走我自己的路。可是……沒想到,我不管怎麼走,不論是那一世還是這一生,總是受著你的影響!天狼!”他狠狠的咬牙,“只有你不復存在,我才可以安生!”
他用力一揮衣袖,大踏步而下,心中絕然想道:“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將你除去!”當心念堅定下來,似乎腳下的路也變得清晰起來,心頭更少了猶豫與憤懣,便是那片刻前的屈辱,也彷彿隨之煙消雲散。因唯有天狼的存在,才是他最不可忍受的吧?
龍池站在房前,整了整衣冠,輕輕的咳嗽一聲,這才走入房中。房裡所有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便連被褥也被重新整理過了,卻獨獨少了天琴的身影。
“她去哪裡了?”他心裡陡然有些緊張起來。適才離開的時候,天琴有沒有發現什麼他藏在心底,不願告訴她的秘密?他不得而知,他已想好了一堆足以掩蓋一切,瞞天過海的言語,想要當著她的面演繹一番,然她人呢?
“她怎麼可以不見了?”一旦心底的事被人得知,而知者又不見了,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彷彿被赤裸裸的丟在鬧市中一般,立刻如旋風一般返身衝出。
“啊!”他剛衝出門,便撞到一人,那人一聲驚呼,被撞得倒飛出去。
龍池一個箭步搶上,順手揪住那人胸前衣襟,定睛一看,卻是一名侍女。
“她人呢?怎麼不見了?”他大聲吼道。
侍女被他一撞,驚魂未定,又吃他那麼一聲吼,不由嚇得瑟瑟發抖,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龍池用力將她晃了幾晃道:“快說啊,人呢?人呢?去哪裡了?”
“稟帝君,天后娘娘說呆在房裡悶得發慌,要出去轉轉,又不許我們陪同……”說話的自然不是龍池手中的侍女,卻是旁邊站著的另一名侍女。
“是麼?”龍池將手中的侍女往地上一丟,大踏步離去,心中想道,“悶?你悶什麼?你一個人不許任何人陪同,你要去哪裡?你想見誰?”腳下不由自主又快了數分。
一路衝出帝宮,龍池心想:“吾乃天界之主,怎可如此匆忙,若讓人見得,豈不叫人笑話?”不由得腳步慢了下來,緩緩而行。卻正見天魁急急跑來。
天魁一見龍池,臉現喜色,連忙下拜道:“微臣參見陛下。”
龍池站直了身子,清咳一聲,將聲音中多出幾分威嚴來,問道:“何事?”心頭卻暗惱他平白的擋了自己的去路。
天魁抬頭道:“微臣正要去找陛下,不料在這裡遇著了。”
“哦?找我作甚?你起來說話。”
天魁的臉上露出些許諂媚的笑容,站起身來,道:“臣有事稟告。”他在龍池未稱帝時,對之甚是嫉恨,待得龍池成了天帝,不免想要多方示好,生怕龍池一生氣翻出舊帳來,須不是鬧著玩的。
龍池一見到他便覺得甚是厭惡,然這等人,卻也有些好處。身處高位,即使討厭,卻終究需要一些拍馬溜鬚,後背讒人之類的角色。
只聽得天魁道:“臣方才見天后匆匆往前面不遠處的竹林奔去,微臣恐防娘娘有甚閃失,是以跟著前去,不料……”說到這裡,卻停了下來,轉頭看看,四下無人,又抬眼去看龍池臉上神色。
龍池卻是鐵板著個臉,不露半點喜怒,只道:“不料什麼?”他心中卻微微打了格頓,暗道,“她跑到宮外的竹林去作甚?”
天魁忙低頭道:“不料見那竹林中早有人在等候,臣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是天府星君……”
龍池只覺腦中轟的一聲響,立時怒火中燒:“好你個天琴,好你個天府,你們兩人竟然揹著我做這等事情?!你們眼中有沒有我這個天帝?我,我要將你們統統殺掉!”怒則怒矣,臉上卻依舊不曾露出半點神色來。
天魁又道:“是以臣急急而來,想要告知陛下。”
龍池穩得穩心神,儘量壓住怒火,道:“你可曾被他們察覺,又可曾有旁人知曉此事?”
天魁忙道:“臣甚是小心,定然不曾被他們發覺,而且立刻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