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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力;偷偷稍一打量他的臉色,蒼白中透出些著惱無奈的神色。她知道他是真的使不上力氣,不然也絕對不會願意借她的力行走。饒是如此,兩人好容易挨著進入廳中,終究是多一步都走不動了。

米楊對韓崢的情形也看得明白:“要不今晚讓他去我房裡睡吧,讓他爬二樓恐怕是不行的。”

米蘭一點頭,咬了咬牙,也不管韓崢是否會反對,就乾脆背起他踉蹌著往米楊的房間走。

她把韓崢安放到床沿上坐下,一手仍扶著他,一手拉過枕頭擺好,正要讓他躺下,猛然對上他那雙一瞬不瞬的眼睛,當下也是一呆。若不是她明顯感覺到他目光雖似凝固不動,卻並非空洞呆板,她幾乎要以為他再次發病了。再看之下,他的臉色泛出潮紅,比之前的樣子好歹添了些血色。

她略想了想,還是不能讓他就這麼穿著溼漉漉的衣服睡一夜。“我去幫你拿套睡衣。”她此時走開,一來確實是為取衣,二來倒也正好有了藉口讓當下的尷尬氣氛略為緩釋。她進到他房裡,開啟衣櫃拿上睡衣,又知他有些潔癖,順便取來他自用的浴巾臉盆,一起端進米楊的房間。在浴室裡放了熱水,絞乾了毛巾,卻又不好意思替他擦臉擦身,遲疑了一下,眼光掃向米楊——這事兒還得讓他來做,自己和韓崢都才能免除“不自在”。於是她便對米楊囑咐,讓他替韓崢擦擦身,再幫忙換套衣服,她自己則退出門去。

關門前,她看到韓崢似乎也舒了一口氣的樣子。她不由暗想:倘若這家裡沒有米楊,恐怕只能由自己幫著他擦身換衣,還不知兩人會尷尬到什麼地步。一念轉至此處,不覺耳根紅熱。掩上門,兀自靠著門板站了一會兒,心臟“別別”狂跳,半晌才慢慢恢復如常。

待米楊從房裡出來,她立刻詢問道:“你看他要不要緊?”

“估計是無大礙了,不過……總還是有人照看一夜才好。”米楊沉吟道,“要不我陪陪他?”

米蘭知道他這幾日都在和懷濤商議著辦個美術高復輔導班,說是若能辦起來,多少自己能解決些生活費。於是除了日常上課,他又要和懷濤一道聯絡辦班的教室、又要想法子招生,還要和蔣睿涵約會,雖是生活充實、忙得不亦樂乎,但也難免疲勞,兩隻眼睛都累得略瞘了起來,這會兒再要他熬夜,米蘭哪裡捨得。她說:“你去我房裡睡吧,這兒有我呢。”

“要不我下半夜再來換你?”

“我沒事兒,你上上下下也不方便,就一個晚上,別爭了。”樓下除了米楊的房間和一個堆放雜物的儲物間,就只有林姨的臥室,而林姨的房間,她覺得還是不要擅自進入的好。想來米楊也會同意她的想法。而自己的臥房雖在二樓,到底對於米楊還能自在些。

米楊上樓後,她在他房門口停了一會,推門進去。因為好容易才鼓足了氣,這一下反推得重了,門靠牆發出一聲悶響。她看到他斜睨了自己一眼,橘黃的燈光散落到他的臉上,帶著一貫漠然的神情。

她站到床邊,替他蓋好薄毯。走到窗邊,向外張望了一眼。雷雨已經停了,空氣裡還帶著溼意和雨點殘留的氣味。窗子原本就開著,她想著夏日裡,有些涼風送爽反而舒服,也就沒有關窗。

她走回來,發現他的目光仍舊追著自己,帶著幾許陌生的意味。她拉過張椅子坐下,囁嚅著說:“你就……把我當成林姨或者……隨便什麼傭人之類的人就好。”

“你不會是想在這裡坐一夜吧?”他的語氣裡有隱隱的不快。什麼?當她是林姨?他心裡又氣又好笑:她又不是林姨,讓他怎麼把她當成林姨?

她才要答,他又說:“我不需要人守靈似的守著,我睡不著!”

他就不會好好說話是不是?她不由眉頭一皺,撇了撇嘴,又暗暗拼命對自己說:不能被你激怒、不能再耍脾氣、我讓你一下總行了吧?既這麼想了,嘴上就軟了下來:“關了燈,我就離你遠遠地坐著。再不然你背過身去,也看不著我,只管睡你的,不就行了?”

她怎麼那麼難纏?他頭疼!但是他就是不要輕易“投降”,遂道:“不行。”

她再次默默“唸經“:不生氣、不耍脾氣、讓你、忍了你……想了想,還是不要和他硬來,倒是退一步還有得商量吧。她露出一絲討好的笑,說:“那好吧,我就在客廳沙發上睡,你有事叫我,可以了吧?”

他的臉上浮現出思考的神情,最後他點了點頭:“好吧。我也累了,不想和你多作計較。”

她鬆了口氣,替他關了床頭的檯燈,轉身要走。黑暗中,身後那個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