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老傢伙實際上已經無限接近於傳說中的神仙。可是,現在他卻說,雷動體內的靈氣,比他自己還要雄厚,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老神棍常常嘆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雷動是個不世出的天才,雖然他現在體內的靈氣散亂之極,但要論其雄厚程度,卻要足足超過老道五倍有餘,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
眾人都是呆了,只有安靜,卻從其中感受到一種濃濃的無奈和極度的危險,瞬間臉上變得毫無血色,期期艾艾道:“那麼,是不是說……就連您,就連您,也……”
老神棍長嘆一聲,黯然搖頭:“是的,這種情勢下。就連老道也沒辦法控制他體內的靈氣了,就算勉強讓他的靈氣激盪起來,也必然引發強大的天劫,而雷動現在又毫無抵抗天劫能力。一旦天劫降臨,唯一的結果,就是他從此灰飛煙滅……”
所有人都驚呆了,安靜卻不肯放棄心中最後一絲希望,泫然欲滴道:“可是。可是您是他的師父,他的功夫都是您教的,難道……”
眾人的目光一時間都集中在老神棍身上,但老神棍只是搖頭苦笑,好半晌才道:“其實,他的功法,並不是我教的,那是他天生自帶的,我只不過是開啟了他體內的某種封印而已……”
“什麼?”
這句話當真石破天驚,雷動的功法不是老神棍教的。而是天生的?什麼意思?
老神棍搖頭不語,好半晌才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其中隱情你們不必知道,也不應該知道,請恕老道不能詳細分說了……”
安靜雙‘腿一軟,身體搖搖欲墜,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沿著清麗的臉龐一顆一顆滴落下來,口中喃喃道:“難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回頭看了平靜地躺在床‘上。全然沒有生機的雷動一眼,安靜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被鋒利的尖刀猛然刺透,痛得肝腸寸斷,痛得深入骨髓。
燕子湖畔偶然的邂逅。訓練場上溫柔的牽手,教員宿舍醉人的擁‘吻,長春湖畔溫柔的呢喃,那有力的堅實臂膀,那溫暖的寬闊胸膛……往日的一幕一幕,走馬燈一般在安靜腦海中旋轉。就這樣永別了,就這樣陰陽永隔了麼?
失去了他,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安靜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虛幻而又真實的噩夢之中,恍恍惚惚,她依稀聽見,那個老道士的聲音似在天邊響起:“除非……”
“什麼?”短短的兩個字,立刻驚醒了安靜,讓他彷彿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老神棍的雙手,急切地問道,“除非什麼?”
老神棍臉上一片黯然,緩緩道:“除非,除非有巫門中人,能夠施展絕地天通幽冥術之術……”
“巫門?那是什麼?”安靜美麗的雙眸中透出一絲亮光,急切地道:“哪裡能夠找到他們?”
但老神棍沉重地搖搖頭嘆道:“可是,數百年前天地大劫,巫門已經煙消雲散,卻又到哪裡去尋找呢?”
“什麼,巫門?”自從進來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烏雲猛地想到了什麼,忽然眼光大亮,“我知道哪裡找到,我現在就去找!”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烏雲還沒有轉過身,就聽到一個磁性的、帶著幾分神秘味道的聲音緩緩說道。
眾人愕然抬頭,門口,一個長髮飄飄、臉色蒼白的神秘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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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瑤仙一進門口,目光就直直定在雷動身上。
她一直在逃避,一直想要離開,走得越遠越好,卻又割捨不下,所以她沒有辭職,卻申請距離最遠的任務,去最危機四伏的地區。但內心深處,她卻一天也沒有忘記那張臉,一天也沒有忘記那黑色的如同寶石一樣的雙眼,也一天都沒有忘記那溫暖的雙手,和那同樣溫暖的懷抱。
多少次午夜夢迴,她總是抱著膝蓋,面對天際那清冷的月光,痴痴坐到天明,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那一次短暫卻又危機四伏的相遇,在她內心最深處留下的烙印,是在是太深刻了。
而現在,那個熟悉的身影就躺在自己面前,那章熟悉的臉龐就那麼靜靜地仰天而臥,那雙無數次夜深人靜時將他從睡夢中喚醒的,又黑又亮、彷彿寶石一般的眼睛緊緊閉著,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曾經無數次祈禱他的平安,無數次為他占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