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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背影都消失了,陳牧馳微微收了臉上的笑容。走回簡陋的學堂將屋內的破舊桌椅收拾整齊了,找出一張白紙,思量稍許,下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寫罷,將筆放置一旁,陳牧馳搖頭,只偶爾靠著這些東西換些銀兩卻實在是有些無奈。每月他會寫一首詞送到“春芳醉”,作為那裡的紅牌歌姬翡弦仙子的新曲。他並非瞧不起那些風塵女子,只是以這種手段換以為生卻實非他願。

將寫好的詞攬入衣袖,他隨手閉上院門便出去了。

冬日的陽光沒有多少暖意,他拽拽衣襟,哈了一口熱氣搓搓雙手不緊不慢的向著“春芳醉”行去。街上的行人很多,如此嚴寒的季節還有許多人挑著擔子吆喝著招攬客人。陳牧馳看著周圍的人流,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使得與之擦肩而過的人竟都不由自主露出善意的笑容。

唐以青一襲便裝,身後跟著得力手下雲姚。他一邊走,一邊聽著雲姚講述著近些年京都的事情,面上始終淡然無波。

“將軍,聽說京都首屈一指的‘春芳醉’有位翡弦仙子,歌喉美妙如鶯鸝,得空您不妨去聽聽看。”雲姚仍舊孜孜不倦的在一旁介紹,唐以青停下腳步斜了雲姚一眼,不如何威嚴冷酷,只是淡淡的一瞥,卻讓雲姚立即禁言。

轉頭剛要抬腳,視線便忽然撇到一抹風輕雲淡的笑顏,不知為何,唐以青突然為之一愣。

待回過神,眼前人流穿息,已不見了那一襲白衣。

雲姚見唐以青盯著一個方向發呆,便湊過頭小聲道:“將軍,怎麼了?”

“沒事。”說罷,神色恢復正常繼續向著將軍府行去。雲姚一怔,看到唐以青的身影前行,便趕緊跟了上去。

春芳醉在整個京都的居中位置,陳牧馳行了許久,凍得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搓搓雙手,他走到後門輕輕敲了敲。

開門的人一看是他,便樂呵呵的笑道:“原來是先生,快請進,正思量著您也該來了。”

“有勞了!”淡笑著一禮,陳牧馳跟著開門的人從後院上了二樓。

他侯在鴇兒的房間內沒多久便聽到兩個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徐徐行來。一進門,那脂粉氣濃重的鴇兒便捏著嗓子笑道:“先生,您可來了,怎麼樣,這個月的新曲帶來了嗎?”

“已經寫好了。”從袖中抽出折的整齊的紙張,陳牧馳寄給了鴇兒。那鴇兒看了一眼便寄給身邊跟著的一襲紅紗姿色妖嬈的女子。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先生做的詞都是不錯的。”女子向著陳牧馳點點頭,取出三兩銀子放到陳牧馳手中,微微一頷首,轉身便走了出去。

翡弦仙子對於大多人都比較淡漠,只因敬著陳牧馳的才學,才稍微多看了一眼。陳牧馳看到翡弦仙子離開,一拱手對立於身邊的鴇兒道:“下個月的新曲會依時送來,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鴇兒露出媚俗的笑容,身體往陳牧馳身上貼了貼,“先生到時候可記得呦。”

陳牧馳不著痕跡的挪了挪身體,應了一聲,順著來路出了春芳醉。

走在街上摸摸懷中的銀兩,陳牧馳心道終於可以給孩子們再買些書本紙張了。他雖有先生之名,卻不曾收受一紋銀錢。那些孩子若交得起學費,又怎會跟著他這個窮先生呢。

他每日授課半日,因而下午卻是空閒下來了。去了趟春芳醉,回去已快到酉時。挽起衣袖煮了些粥,弄了一碟小菜,他的一頓晚餐便解決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了,他才真正空閒下來。搬了張椅子坐在門邊,腳邊放著一盆炭火,他卻依舊凍得有些瑟瑟發抖。

身上的衣衫不知已穿了多久,雖然乾淨,卻已然舊的不像樣。只是這樣的日子倒也安生,他求得不過是個平靜。

第二章 茶樓窘迫

對於陳牧馳而言,日子如同涓涓細流,日復一日,相似卻又不同。自居於京都這偏僻一隅,已經三年有餘。每日上午他都會給孩子們教授功課,下午便自由打發時間,生活雖然拮据,卻也樂得自在。

這日,教授完孩子們課業,陳牧馳正坐在屋簷下看書,卻見一個頭戴布巾的婦人走了進來。看到陳牧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