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為呢?”陳牧馳似笑非笑的抬頭看向龍舯英的眼睛。
收回視線,沉默了許久,龍舯英誠懇道:“答應過先生的事情,我覺不會食言,還望先生仍以真心待我。”
將茶杯放下,陳牧馳起身行了一禮,“殿下客氣,以後的事還要仰仗殿下,我們的人也會為殿下掃平一切障礙。”
龍舯英虛撫,客套道:“先生言重了,有先生相助那還恐大事不成。”
陳牧馳笑笑,坐回座上。三人之間的話語陡然少了許多,各人的心思皆是難猜。
三人散了後,百百里襄獨自前往龍舯英的寢室,兩人細談許久,百里襄不由嘆道:“或許我們是與虎謀皮,穆池塵雖說他志不在權勢,但這世間到底有幾人真正可以逃得過權欲魅惑。”
“無論他是什麼目的,我都都不能反悔。五皇子、二皇子的死怎麼可能只是那麼簡單?這其中有沒有穆池塵身後之人參與我們不得而知。再者就我得立太子的事也是異常順利。那些文官們站到我這邊或許是對我有好感,可是鎮國將軍與威遠將軍同樣支援我卻有些讓人費解。穆池塵一直讓我忍著等待時機,這個時機如今看來便是大皇子的犯錯,可是抓住這一點的是鎮國將軍啊!”心裡有著絲絲寒意,雖然穆池塵外表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樣,但其膽色卻並不差,當日突然之間看到那麼多人死在面前,他眼都不眨一下,可見,他是見慣了死亡了。
正如龍舯英所猜測,陳牧馳畢竟在軍中呆了有段時間,那些場面見過了,心便慢慢變得冷硬起來。但陳牧馳並非是那種任何人死亡都會平靜接受的冷血之人,就如當日聽聞唐以青的死時,那種毀天滅地的打擊,又如當得知又無辜之人是因為他而死時,他是沒法漠然以對的。
百里襄與龍舯英的主僕情誼不是一朝一夕,自然不是陳牧馳所能比得,然而兩人商議許久,得出的結果還是不能對這個人背信棄義,否則即便有登上皇位的機會,也不知到時可還有命去做。越是尊貴之人越是惜命,龍舯英也不例外,尤其他的未來將是一片光明之時,他更捨不得,所以,他不想冒險。
也幸而如此,他後來的路才能走的那般順利。他們不知道,那一夜,他與百里襄的談話都被陳牧馳所知。唐以青自然不會放心將陳牧馳一個人放到皇子府,因為身邊安排的高手自然不少。
當聽聞龍舯英兩人的對話時,陳牧馳淡淡的笑了,“看來沒有選錯人。”
如果龍舯英因為被封了太子便得意忘形,妄圖毀約,他是不介意多一個皇子替唐家償命的。他與唐以青都不願看到明毓敗落,但有一個前提,那便是唐家的仇可以得報。
陳牧馳派人去通知唐以青這邊的情況,一邊靜靜思索著往後的路。到了這一步,已經可以慢慢收網了,只是婆娑阿修羅的人始終是個糾結所在。江湖上能與婆娑阿修羅門相抗衡的只有荒蕪之淵,只是暫且不提該如何聯絡到荒蕪之淵上層的大人物,只左荊愁對唐以青所說的便可知,荒蕪之淵的尊主是不願輕易挑起爭端的。甚至於,在得知唐以青在利用荒蕪之淵的力量在做些什麼後,唐以青可能會有危險。
頭疼的撫額,陳牧馳暗歎,人算不如天算,走一步是一步,各安天命吧!
冊封太子的大典舉行的格外隆重,龍舯英既已被立為太子,自然不可能繼續在祥寧府中住下去,因而在冊封大典之前便搬回了宮中。東宮已經收拾妥當,那裡是專為太子所居,因而自然富麗堂皇,宏偉大氣。
等大典過後,眾人都還沉侵在那種魚躍龍門的歡喜之中。龍舯英雖為皇子,但此次的冊封與他而言卻的確如此。因為他的身份提高,他的母親也被皇上冊封為賢妃,賜居與東宮相隔不遠的麗央宮。有生第一次,他的母親在眾人面前以無比高貴的姿態站立著,他看著母親眉眼間不加掩飾的喜悅,心中更是堅定了那個念頭,不久的將來,他要讓他的母親成為這皇宮中最為尊貴的存在。
龍舯英被封為太子,每日裡更加繁忙,如今他不僅要與眾大臣共商國事,還要在龍宣天批閱奏摺的時候,在一邊悉聽教誨。當然這一切他都不覺得累,越是繁忙,他反而越加興奮,這些都代表著他在一日日的接近權利的寶座。
太子居於宮中,他身邊貼身的侍從自然入宮伺候。百里襄與陳牧馳因為是正兒八經的大男人,自然不能住到後宮去。因而每日裡兩人都會去東宮見見太子,合計商謀一番。
只是就在這時,卻突然發生一出意外。婆娑阿修羅門終於行動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不是皇上,不是太子,而是一直居於暗處的唐以青。陳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