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各落一直耳朵。
痛似要將兩人撕裂,他們再也堅持不下去,想要咬舌自盡,可惜那個死神般的男人沒有給他們機會,他走過去封住兩人穴道,先捏住一人下顎,手指伸進那人口中捏住那人的舌頭,狠狠用力,一聲無法言語的痛苦慘吼,那方才伸進此人口中的手指間便捏著一段血淋淋的斷舌。旁邊的一人早已嚇破了膽,身下屎尿橫流。然而他也未能逃過相同的厄運。
陳牧馳本已陷入深度昏迷,但那近在耳際的慘叫竟讓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夜太黑,視線也帶著些許模糊,他看到面前一男子持劍斬向兩人雙腿,鼻尖聞到的全是血腥味,他不敢出聲,只是靜靜的趴在地上。習慣了那黑暗,眼睛便可以看的更多更清晰些。他看到那之前對他下狠手的兩個男人被砍斷了四肢,耳朵,鼻子皆不翼而飛,他們初時還有力氣哼哼,如今卻只是出氣多進去少的發出模糊不清的咕嚕聲。
持劍的男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兩個不成人形的男人,又分別給兩人送了些真氣,如此,一時半會他們便還死不了。末了,他的聲音恐怖幽森仿似來自九幽,“你們該死!”
陳牧馳又開始模糊的意識驀然一清,不知是何力量竟讓他慢慢抬起頭,他看著那襲高大森寒的背影仿似夢囈般喊道:“以青!”
那襲挺直散發著驚人寒氣的背影突然一震,他回頭看著陳牧馳,眼中突然掠過一絲喜色。
陳牧馳看著他,眼神漸漸暗淡下來。眼前人帶著一個銀質面具,他看不清他的容貌,這個人會是以青嗎?帶著這些來不及想明白的問題,他慢慢閉上眼,頭也垂了下去。
“牧馳!”撕心裂肺的低吼一聲,他奔到陳牧馳身邊將他的身體摟入懷裡,一邊輸了些真氣過去。
他輕輕抱起陳牧馳的身體,向著那座熟悉的屋子的急急走去,卻又似放怕顛簸加重陳牧馳的傷勢,他又不得不刻意放緩了腳步。
到了院前,他用腳推開那扇老舊的門扉,走過院子,以同樣的方法踢開了陳牧馳屋子的門。將人輕柔的放在床上,他點起蠟燭,回頭看到陳牧馳身上已經被血浸透的白衣,眸中閃過一絲血色。
壓下心中不斷湧起的恐懼與怒氣,男子走過去脫下陳牧馳的衣衫,看著那襲瘦弱的身體上青紫交加的痕跡,手有些顫抖的撫上輕觸,眼中閃過無法隱藏的痛苦。從身上掏出傷藥,他將要輕輕散在陳牧馳肩上腿上還有背上的刀傷處,用繃帶綁好,又從一個瓶子裡倒出一粒白色藥丸塞入陳牧馳口中。
做完這一切,他拉過陳牧馳的手腕搭上兩指,感覺到脈象漸漸平穩,提在胸中的一口氣才算放下來。
伸手拂去沾溼在臉上的髮絲,透過面具的眼神溫柔而痛苦。他低頭吻上那蒼白的唇,聲音嘶啞道:“對不起!”
第二日醒來時,陳牧馳一動因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嘶一聲又躺下。隨即腦海中泛起昨夜的景象,皺眉想了許久,思緒最後定格在那一張銀色的面具上。他有些激動的強行起身,口中喊道:“以青。”
沒有人回應,屋子裡沒有其他人的痕跡。陳牧馳呆坐在床上不多久,門外響起腳步聲,黯淡的眼眸瞬間又泛起希冀的光,只是當青山娘端著碗藥進來時,他仿似失了所有力氣般重重倒回床上。
青山娘一看陳牧馳醒來,急忙放下藥碗走到床邊道:“牧馳啊,你可算醒了。你這樣子可嚇壞大娘了。”
盯著屋頂許久,陳牧馳轉頭問青山娘,“這屋裡有來其他人嗎?”
“一直都是我一個啊。”青山娘說完,似想到什麼又道,“有一位公子說是你的朋友,留下些銀兩給讓我照顧你便離開了。”
“他長什麼樣子?是不是之前和我一起去找您的那個人?”陳牧馳又要起身,被青山娘按住,“你好好休息,不要起來。那個人一直背對著我,我也不知道是誰。”
可是晚上那一抹聲音,除了唐以青還能有誰,陳牧馳不死心的問道:“大娘有沒有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
青山娘搖頭,“完全沒有什麼印象。”
臉色更蒼白了些,陳牧馳只淡淡道:“多謝。”完了,不發一言,只閉著眼,靜靜躺著。
青山娘看他那副摸樣也有些傷感,他將藥端到陳牧馳眼前道:“先喝些藥,養好身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便不要多想了。”
陳牧馳嘲諷,或許真的是他痴心妄想,可是那個人若不是唐以青,還會是誰?
他整個身心都陷入夢魘般的現實,忽悲忽喜,雖然難以確定,但至少有一線希望,或許唐以青真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