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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滿殿的奴才皆嚇得跪地噤聲,雅部南休揮袖掃羅桌上的精美物器,怒道:“都滾出去!”

眾人戰戰兢兢的退下,雅部南休坐下,臉色鐵青的注視著信上字跡,恨不得將那一頁白紙灼出個洞來。

許久,等理智迴歸,雅部南休不禁扶額暗歎,明明說過不去在意,可真的得到有關他不利的事情卻還是無法坐視不理。如今與金羅已在交戰,他又脫不得身,無奈,他只得吩咐身邊的得力手下前往明毓,與於吉一同探查陳牧馳的下落。他不相信陳牧馳會如此輕易損落,他一定還活著。

無心批閱,雅部南休踱步到窗前,看著院子裡的開始凋零的樹木,腦海裡不由想起那年初遇陳牧馳的情景。當日大雪紛飛,他進宮故意惹人注意,只是卻沒料到所受的傷比他所計劃的要重得多,因而那日在逃離途中便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醒來時是在暗處陌生的地方,他初見陳牧馳時心中有些不喜,文文弱弱,看起來就很沒用,可是他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東西,卻讓他的心漸漸平靜。再次相見,是他邊關,他持著自己送他的玉佩問他為敵軍首領討要解藥,他覺得有趣便給了,如今想來當初真是草率。只是若沒有那贈藥之恩,或許後來她仍舊可以登上皇位,但卻要費更多周折。他與陳牧馳從來都不該有交集,所有的相處其實都是利之所趨。他為了自由,他為了皇位,只是途中有些東西變了罷了。

正想著,外面跑進來一個傳令兵,他跪地高興報道:“回陛下,王爺又大勝金羅。”

愁思被衝散不少,雅部南休擊掌讚道:“好!”

又對門外守著的奴才道:“傳朕口諭,待王爺歸來,朕定要好好犒賞眾軍士,讓內務府都著手準備著。另外一切事宜以對戰金羅的為先,無論物資人力全都給我時刻注意補給。”

“是,奴才這就去吩咐。”領了命離開,雅部南休對跪地的傳令兵道:“下去領賞吧。”

那小兵連連叩頭謝恩。

想到斐源古,雅部南休臉上佈滿溫柔的笑,他們雖是兄弟,可是斐源古對他的感情卻一點做不得假。他沒有女人的溫柔繾卷,也沒有陳牧馳身上的寧靜和雅,卻帶著一種細水磨石的耐心。雅部南休不是石頭,因而他不會一點都不動心。

有時候混亂是需要一個契機的,而五皇子的死正好是如此的存在。經過一個多月的調查,並無什麼結果,龍宣天為此大發雷霆,查辦了不少官員,朝廷上下因此人心惶惶,幾位皇子更是謹慎小心,生怕觸動龍宣天的怒火。

五皇子的葬禮辦的極為隆重,龍宣天追封其為“衡王”。畢竟是龍宣天最為寵愛的皇子,此時真正傷心的恐怕就是龍宣天以及惠妃,而原本支援五皇子的一方此刻除了暗道押錯了柱,另一方面也將目光移到了其他幾位皇子身上。

就在眾人以為接下來的時候恐怕有一段時間的安靜,卻突然發生了一件讓朝廷更加震驚的事情。又有兩位皇子遭難,且是一死一重傷。

祥寧府上下一派緊張兮兮的樣子,伺候在龍舯英身邊的崔羅一邊看著御醫為三皇子整治,一邊拭淚,“這都三天了,殿下還沒有清醒的跡象,這可怎麼辦好呢?”

聽他這麼一說,滿屋子的奴才侍婢哭的更加厲害了。陳牧馳被這哭聲吵得心煩,揉一揉額角道:“都別哭了,三皇子身為龍裔,自有神靈護佑,不會有事的。”

“先生說的真的嗎?”擦了擦眼淚,崔羅可憐兮兮的望著陳牧馳。

點點頭,陳牧馳問已經起身的御醫,“三皇子情況如何了?”

老朽的臉,佈滿皺紋,這是宮裡頭醫術高明的林太醫。此刻他嘆口氣,斟酌著言語,“三皇子所受的外傷倒是無礙,只是”

眉頭緊鎖,陳牧馳道:“還請林太醫有話直說。”

“三皇子被人擊中五臟六腑,雖然沒有直接致命,卻也使得皇子殿下氣脈不暢,阻了他的生機。為今之計,便是先以藥石慢慢療養”

“那皇子何時會醒?”崔羅急的只在林太醫身邊打轉。

“這個不好說,快則十天半月,滿則三兩年也有可能。”林太醫的醫術眾人是信得過的,此刻聽他如此說頓時覺得心如死灰。

“聽說有些仙草奇花有起死回生之效,皇子如今只是昏迷,可有什麼東西可以讓皇子甦醒?”林闌抱著他那把大刀靠在門邊突然開口。

看了他一眼,林太醫道:“恐怕難啊,老夫來時皇上便說了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保住三皇子的性命,只是,這三日用了無數的珍奇藥材,卻也能暫且保住皇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