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見鬼!”攝政王難以置信地詛咒了一聲:“誰有那本該死的雜誌?接給我看看,我就看一眼!光明神在上,你們總得讓我知道法利·莫瓦特那個該死地傢伙是如何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軍官們面面相覷,攝政王殿下還沒有看到雜誌是一回事。他們不想把自己的那份雜誌借給最高統帥是另外一回事!
“殿下!我這兒有一本!”加布裡·約翰特上將終於站了起來,“但我建議您還是在路上看吧,軍部在發現事態開始變得有些離譜的時候就釋出了一級戒嚴令,可瘋狂的市民不管不顧,帝國的軍人也砸開了軍營大門上的鐵鎖,他們只是想親眼目睹國家的軍魂聖器,現在……除了您,恐怕誰也無法控制局勢!”
“那還等什麼?都起來呀!咱們去雜誌社!咱們都去!”帝國攝政王衝著他地軍官們大聲叫喊。
帝國軍人的行動並不慢。一聽說最高統帥要親自去到國家軍魂聖器的安放處,原本跪倒在地的軍官們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一鬨而散,叫車的叫車、備馬的備馬,伴隨歡呼和各種各樣的叫喊,泰坦軍人的最高指揮集體亂成一團,就像是去趕一個大集。
等到協調了交通和為數不多首都衛戍部隊,載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攝政王殿下地馬車終於起程了。近衛軍總參謀長和作戰部部長陪在馬車裡,他們說了很多,但奧斯卡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紫色封面的雜誌襯著泰坦攝政王的紫色新衣。此時此刻,他在聚精會神地閱讀一篇波瀾壯闊氣勢磅礴的文章,他對馬車外此起彼伏的歡呼充耳不聞,他對慢如蝸牛搬家的車速也不理睬,他從序言看到結語,又從結語看到序言。等到文章中地每一個人物和一個場景全部刻印在他的腦海中,他才意猶未盡地把雜誌放了下來:
“哦啦……精彩……”
精彩?這個形容詞並不足以概括法利·莫瓦特上校嘔心瀝血的傑作,儘管時間地方經過了重新安排、儘管人物形象和事件本身被文學語言包裝得盡善盡美,但文章的樸實無華和字裡行間洋溢著的激情絕不是僅僅精彩,而是一種應該概括為神聖的感情。
攝政王殿下的四輪大馬車在一處岔路口再也無法向前推進,開路的騎士衝進人群的時候就像投石大海。就在岔路臨街的一間酒店外頭,一名學者打扮的紳士站到了露天擺放的小餐桌上,他在向那些不識字的下層市民朗誦雜誌上的內容。
奧斯卡用心聽著,他已默記了許多情節,但聽到慷慨激昂的朗誦又讓他體會到另外一種激情。
“一塊小小的神牌在帝國軍人中間傳遞著怎樣的情感……”紳士讀到了文章的最末一段:
“是對家人的關懷、是對故鄉的思念;是對戰友的信賴、是對勝利的渴盼;是對敵人的控訴、是對犧牲的坦然!盡是!但不盡然!一塊小小的神牌凝聚了泰坦民族的一切美德和精神品質,它是神聖泰坦的神聖象徵,正是因為它的存在,萬物於春日甦醒、花朵於仲夏盛開、果實於深秋積累、白雪於初冬到來!一度以為,小小的神牌帶著光明神下達的恐怖咒語,帶上它的人難逃厄運,可我們的民族和國家信賴的是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信賴地是我們地偉大統帥和千萬顆勇敢激越的心靈,小小地神牌不是兇物,而是福祗,我們在奠基它、敬愛它、體悟它、緬懷它的同時。千萬不要忘記它的主人們的名字——多姆尼斯上尉、喬伊下士、普帕卡·亞德拉上校、隆貝里·哈森齊中校、虎克·艾爾曼上士、克利斯中尉、維爾辛赫上校……在神牌前。讓我們一起為他們祈禱……”
奧斯卡轉向兩位上將,“文章正文為什麼沒有名字?”
“名字不是就在雜誌封面上嗎?”總參謀長朝最高統帥笑了笑。
奧斯卡又拿起雜誌。“青年近衛軍?”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帝國攝政王被絢麗地紫色迷住視線,得到提點他才發現:
“生命的旅程會有多麼壯觀?”
“沒錯!生命的旅程會有多麼壯觀?這就是這篇文章的名字!”
生命的旅程會有對麼壯觀?至少是在沒有結稿的時候,法利·莫瓦特上校並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已經連續工作四十多個小時,在帝國首都因為他的報道亂成一鍋紅菜濃湯地時候。他和畫師助手躲在主編辦公室裡睡大覺。
由酣睡中醒轉,法利·莫瓦特便聽到窗外的人聲,他推醒了助手,然後踱到窗臺。生命的旅程會有多麼壯觀?答案就在眼前!
首都市民和無數近衛軍官兵都向現身陽臺的大主編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