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茫茫大道之上,幾匹健馬飛馳而過,激起一陣塵土,向著遠方絕塵而去。
李修遠帶著邢善,吳非,馬東,牛二四個護衛很快便出發離開了郭北縣,向著郭北城而去,準備沿著郭北城再到金陵城,然後去胡漢說的青山去看看。
畢竟老丈人開口求救命,李修遠自然是萬萬不能推脫的。
天色一亮,他就出發了。
“前面就是那條大河了,小的去找渡船過河。”馬東開口道。
李修遠點了點頭。
從郭北縣到郭北城是要經過一條河的,過渡河是最快的路程,若是繞路的話至少要多一兩天的路程,這是他不能等的。
不過他又龍駒,可以越河而去,但是屬下卻不能。
這次聽胡漢說青山那邊,又有獵戶又有書生,還有很多打獵的農戶,情況有些複雜,李修遠覺得自己即便是要去幫忙也要帶幾個好手去。
而論身手,邢善,吳非算是頂尖的了,馬東,牛二兩個人也不差,整天揣著一根柳木棍,棍不離身,專門棒打惡鬼。
可就在馬東準備去找渡船的時候,一個路過的漁夫卻是笑著說道:“幾位好漢,別去找渡船了,望川河上次發大水,渡口都給淹了,如今沒有官府出資修葺,現在已經廢棄了,現在人都去上游了,那裡有一個渡口,這裡已經沒有船家在這裡擺渡了。”
“一條船都沒有麼?”馬東問道。
漁夫笑道:“一條都沒有,全沉水裡去了,除非去水裡撈出來。”
李修遠神色一動問道:“這條江河本來不是沒有名字的麼,怎麼突然又叫做望川河了?”
漁夫指了指江邊道:“那裡不是立著一塊石碑麼?上面就寫著望川兩個字呢,雖然我不認識字,但是我這是聽別人說的,應當錯不了。”
李修遠順著他的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在江邊的淤泥裡斜躺著一塊石碑,石碑上的字跡已經很陳舊了,而且石碑不全,只有半塊,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吳非瞧了一眼,輕咦一聲道:“咦,這不是望川山上的石碑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大少爺,這石碑以前立在望川山的山腳下,被野草覆蓋了,小的估計是前陣子發大水,把這石碑給衝過來,帶到這裡來了。”
“是這樣......”
李修遠看著那望川二字的石碑,不禁目光微動,他卻不疑吳非的話。
因為吳非所在的山頭就叫望川山。
山既有名,那自然也應立下石碑,刻下山名。
“一條河幾百年,上千年來沒有名字,如今一節斷裂的石碑從望川山上衝刷下來,卻讓這河有了名字,你們兩個去把石碑扶正,以後這河就叫望川河了。”李修遠說道。
“是,大少爺。”牛二和馬東應了聲,便去將河邊的那半截石碑拖上河岸,立在了一處地勢較高之處。
日後但凡路過的人都能看見。
李修遠看著那望川二字,不禁有些出神。
“這裡沒有了渡船,大少爺,我們應該繞去上游,從上游的渡口過去。”馬東說道。
李修遠點了點頭,他再次看了看那平靜的河面。
上次渡河是因為有八大王施法幫忙,如今八大王做了揚州地界的水神,管著無數的水域,估計現在已經搬家了,不可能一直待在這條不起眼的小河之中。
“走吧。”李修遠也不多言,準備繞路而走。
可是就在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卻聽見望川河上傳來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恩公莫走,莫走,有船,有船。”
這個時候卻見之前還空無一條船隻的河面之上一回頭卻突然多出了一條畫船,畫船之上有一位憨實的中年男子,正划槳使船,向著這裡趕來。
“不會吧,之前明明沒有船的,這船哪來的。”吳非驚呼道。
諾大的河面,平靜無波瀾,有沒有船隻一眼就能看到。
若是有船的話剛才不可能沒有發現。
馬東卻是認出了這個船家,卻道;“大少爺,是那上次送我們過河的船伕,記得當初他的船隻被一條大黑魚給打翻了,沉入了江底,他的夥計還沉入水中淹死了,還是大少爺可憐他,贈送了他一筆銀子,讓他安葬夥計,重新買一艘船隻營生。”
“小的也記起來了,沒想到他還在這裡擺渡營生。真是巧了。”牛二說道。
李修遠看著那艘船隻,以及躲在船艙之中使槳的船伕卻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