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端莊,雍容華貴的姜太后,氣沖沖地朝書房走去。
一朵紅豔牡丹盤旋在胸前,久久不離。外罩一層雍榮紫色的綾羅綢緞,髮間斜插一枝百鳥朝鳳釵,高貴逼人。
“太后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章,容奴才進內稟告。”天逸的貼身宦官上前一步對姜太后恭敬地說道。
誰知姜太后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露出可怕的目光,“大膽奴才,竟敢頂撞本宮!”
來福戰戰兢兢地跪在地面上,低首。“讓開!”姜太后毫無表情地將她踹到一邊,視人命如草芥。
她大步流星地進入大殿內,只見天逸正埋首批閱奏章,御筆在那些奏章上寫寫畫畫。
珍貴的龍涎香瀰漫整個大殿,怡人心神。
不消片刻,筆落,道,“兒臣見過母后。”他一襲明黃色的龍袍,面冠如玉,身上散發出一股儒雅的氣質韻味。
但眼神十分的冷漠。
“哀家問問皇帝,為何將你皇妹遠嫁蘭朝!”對於這個決定,她是不贊成的。
玉泉日夜陪伴她身側,待過些時日,便打算為她招附馬,可如今,她的好兒子卻要政治聯姻,將她唯一的女兒從身邊奪走,這叫她情何以堪?
“本次蘭朝皇君發出請柬,邀請各國國君,兒臣豈能不去呢?”天逸端坐在龍椅上,淡淡地道。
“皇上,你心裡打什麼算盤,哀家豈會不知?!”
如今天下三分,能與本朝對抗的便是蘭朝。
若是與其聯姻,便可緩些時日,讓他們有準備的機會,待時機一到,便可直搗黃龍,到那時,這天下就是他們天家的了!
“母后心思縝密,不錯,如您所想!”他的眼眸中迸射出幾抹凌厲的目光。
“你要將泉兒嫁給誰?”姜太后失神得問。
天逸似笑非笑,不怒而威,有皇家風範。他不緊不慢地道,“蘭朝樂揚王!”
風流不羈,雖有著俊美容貌,但胸無大志,一直讓蘭朝皇君頭疼。
姜太后聽聞,如晴天霹靂一般跌坐在地上,冰涼冰涼的。
“你應該知道樂揚王的人品。就算你再恨哀家,玉泉是你的親妹妹,你可曾為她考慮過?”姜太后上了臺階,走到天逸面前,抬起手掌,打了他。
鮮紅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那十年前您可為先帝、雪妃、二弟和宸妹考慮過!”姜太后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原來,他還在嫉恨。
這幾個名字就像夢魘,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間。
“逸兒……”
她無力說話,淚痕滿面,眼角的細紋暴露了她的年齡。
“母后,您在朝堂多年,閱歷不淺,難道不懂得‘韜光養晦’嗎?”
樂揚王表面上風流不羈,實際上,卻是能力非凡。
天逸緩緩起身,扶起姜太后,自袖間拿出一方秀帕。為她擦乾清淚。
“兒臣還有要事處理,還請母后先回宮吧!”天逸下了驅逐令,姜太后無法辯駁,便也同意了他的做法。
她在婢女的攙扶下,走出大殿。
天逸見她的背影漸漸消失,便輕輕挪動了龍椅上的龍首,一扇門開啟,天逸不緊不慢的進去,門自動關上。
裡面是一條常常的通道,兩側是堅硬的石壁,伸手不見五指,天逸順著記憶,閉眼,不過一會兒,逐漸的亮了起來。
那是一處清靜的地方,屋內的擺設簡單,但是在廳堂處掛著幾幅畫像。
第一幅畫像,只見年輕男子負手而立,身姿頎長,俊美出塵的容貌,美幻絕倫。仙風仙骨,一股高雅、與皇家的貴氣與生俱來。一襲白色綢緞更顯其儒雅氣息,墨髮隨風而舞,一根白色的絲帶輕挽。
那是他的父皇,如謫仙一般的人,世間難尋!
第二幅畫像,白色水紗隨風而立,肌膚勝雪,堪比洛神。三千青絲用一支碧玉簪輕輕挽起,眉如遠黛,如水盈眸,好不動人!淡淡的妝,似西施一般柔美。眉目間,似三分倔強,三分憂愁。
那是先帝今生的摯愛,雪妃娘娘。她的容貌絕世,美名遠揚!
第三幅畫像,是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兒,雙丫髻顯露出她的天真,美麗靈動。水眸如林間的溪水一般清澈透明。又如剛被雨水洗過的山巒。那稚嫩的容顏下,掩藏的,是一張絕世的臉,美麗非凡!
那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玉宸長公主。也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十年前的宮變,是他一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