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了幾句。喬熙拉過林墨然,說,“呵,這才幾年沒見啊,都有我高了,還變帥了。”
林墨然也笑著,顯然有些激動。不過林墨然剛做完車,有些難受,不想多說話。喬熙就帶著林墨然向他的住處走,喬熙的房子並不大,是租來的,一張床就佔了整個房間的很大一塊,還有一個寫字檯,一個衣櫃,這就是整個房間的全部。林墨然感覺少了點什麼,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安頓好林墨然,喬熙就帶著林墨然樓下面的小餐館吃飯,算是接風洗塵了。
喬熙點了很多的菜,可是林墨然卻沒什麼胃口,只吃了一小碗,就放下筷子,一邊和喬熙談談家常還有這幾年遇見的趣事兒什麼的。
喬熙是城裡長大的,林墨然以前的家和喬熙的家只有一牆之隔,那時候喬熙總是帶著林墨然到處玩。記得那個時候,家門前的街道,有很多開著紅色像一支小喇叭的花,密密麻麻的,長在道路的兩旁,長在行道樹的背後,行道樹為她們的嬌豔,擋住了大部分灰塵,或許正因為如此,她們才會那麼美麗的盛開在城市裡。
喬熙帶著林墨然低著身子,兩人隱沒在花叢裡,稍有心的行人,會看到花中的那麼一小叢沿某一條線路,有著輕微的觸動。
記憶中的那朵花很甜,美麗的花朵被他們一朵朵抽下來,然後把尾部放入嘴邊,輕輕的吸走花中的蜜水。直到玩累了,兩人才並著肩回去各自的家中。
林墨然喜歡種樹,不過都是些果樹,因為嘴饞,年幼得總想著有一天可以吃著自己種出的果子。
樹都是他和喬熙挖來的,那時候林墨然很小,喬熙也不過比他長三四歲而已。他們哪兒認識那些樹啊,不過他們見過那些樹的葉子。他們就照著葉子去找,地點就是家附近的大園子,那裡已經荒廢了很久,破敗的房屋,斜倒在一邊。不過那裡卻成了他們的樂園,有時候他們挖來的是一株蘋果樹,有時候是一棵桃子樹,挖來之後就種在門前的一小塊田裡,那裡有母親種的十幾株草莓,不過草莓從來沒長出來過。草莓種下的時候,林墨然就天天的守在旁邊,稍長出那麼一點兒,就被饞嘴的林墨然給偷偷的摘了,然後塞在嘴裡。每次想到這裡,喬熙就會忍不住笑話一下林墨然。
後來林墨然問起喬熙那幾棵樹的時候,喬熙說:“那幾棵樹啊,你走後沒多久就都死了,不過死的是幾棵都是桃樹,現在只有那棵蘋果樹活了下來了。”
“哦?是麼,我應該有十二年沒去過那裡了吧,那棵蘋果樹現在也應該長得比我高了才對,只是不知道它結沒結果,味道如何。”林墨然說著,很懷念的樣子,彷彿像是吃到了那顆果子一樣。
喬熙撥了一下眼鏡,“這個嘛,結倒是結了,不過結的倒是有點小,到它結果的那一天,我才發現,原來我們當初挖回來的那棵蘋果樹啊,其實是棵黃果樹。”
“哦?是麼?”林墨然問,兩人哈哈笑起來。
“沒想到吧,不過那幾棵桃樹倒是貨真價實的桃樹,只是都沒活下來。”喬熙說著,一邊吃著飯。
林墨然卻又不由的懷念起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的時光感覺很短,卻又很長,像是棉細的線織成的網,千絲萬縷。像林墨然小時候無意中掉落的一顆花生,在不知不覺中,偶然路過,才發現當初的那個花生已經生根發芽,最後長出茂密的根莖。
林墨然吃驚的趴在地上,好奇的看著那個花生米長出的“生物”。最後找來鐵鍬,將它連根拔起。
一顆花生變成了很多花生。
後來林永和帶著林墨然回到了家鄉,林永和生病了,他自覺地自己時日無多,想回到故鄉,將自己的身體埋在故鄉,林墨然從那以後就再也沒回去過那裡。可後來林永和還是活得好好的,只是身體大不如以前了。有時候林墨然就會默默地想,要是當初自己林永和沒又生那場病,他現在的生活會不會有所不同呢?他會遇見夏香艾麼?他會遇見張楓他們麼?
有時候他覺得這是一場冥冥中註定的。
不過在人的社會里真的又註定的東西麼?答案是有的,因為人的特殊情感,如所以有了註定。我們有時後不相信世間真有巧合,但是我們卻往往把它們都歸結於了命運。巧合和命運之間,我們都選擇了這個更深邃和看似不現實的東西。
喬熙和林墨然分開的時候,林墨然不過六歲,喬熙個不過十歲。不過每年放假的時候,喬熙會到林墨然家裡玩上那麼一段時間,喬熙很喜歡林墨然的家鄉,或許是因為這也曾是他的家鄉的地方。
有時候我們走一段路需要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