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墓煞莩��50%,當然也就成了百萬富翁,不過這些財富只是紙面上的,是想象出來的,僅僅存在於樂觀的銀行家們的推斷裡。而現金正被債主和新的賬單不斷吞噬,應該在6月前就會花光。
斯特林·柏約的投資讓公司的架構有可能出現一次重組。早期員工都獲得了《連線》的一點股份,路易斯和簡這種過於大方的做法有可能造成一些問題,比如新的投資者在加入時會遇到障礙。就在雜誌創刊之際,傑西想出一個解決辦法:將《連線》拆分成兩部分。《連線》雜誌將組建為一個新的合夥公司——連線美國有限公司(Wired USA;Limited),而連線美國有限公司的大部分所有權轉交到另一家公司——連線控股公司(Wired Holdings; Incorporated) 手中。於是,連線控股將成為連線美國的普通合夥人(general partner),這意味著連線控股將掌控雜誌的未來,而它的所有者只限於簡、路易斯、查理·傑克遜、尼科拉斯·尼葛羅龐帝,以及斯特林·柏約的投資人團體。《連線》的所有商標、未來的任何延伸物、副產品和使用許可權,都屬於連線控股公司。雜誌甚至要向連線控股繳費,才能獲得名稱使用權。員工認為這是一場騙局。“我來的時候和你乘同一條船,”約翰·普朗奇特說,他代表了所有員工的聲音,“要麼我現在和你乘同一條船出去,要麼我今天就走人。”
經過幾次激烈爭吵和一份要訴諸法庭的抗議信後,路易斯和簡作出了讓步——員工將保留完全合夥人(full partners)的地位。不論銀行家們如何指摘,路易斯在仔細審視自己的動機後,仍然認為找不到任何自私成分。他看不起他所稱的“多疑症人群”,認為他們對商業一竅不通。約翰·普朗奇特,尤其讓他感到喪氣。他認定約翰被自己的疑心衝昏了頭腦。而且,約翰和丹勃利印刷廠財務經理比爾·謝爾曼的關係似乎過於密切,都有點鬼迷心竅了。那邊的賬單一直沒付,約翰抱怨說,他的朋友好像被《連線》坑了一把。
約翰要求給丹勃利付款,這個請求也讓簡很不高興。當時的第一目標是生存。雜誌並沒有失敗,即便失敗,比爾·傑西也會了卻所有債務。而現在,他們的問題只是現金流出現短缺。如果《連線》給丹勃利付賬,或者給辦公用品商店交款,或者屈服於任何暫時的、不那麼重要的壓力,那麼其他一切問題就會接踵而至,公司將土崩瓦解。
約翰對這種策略從來就不認同。“如果這麼做最後成功了,人們會說這叫步步為營。但如果失敗了,就會被人稱為詐騙。”他抱怨道。
從編輯方針而言,《連線》把離經叛道者引為同路人。雜誌的第二期(也是靠丹勃利的賒賬才印出來的),封面是三個蒙面人,手裡拿著一面美國國旗,上面的標題是:“造反的理由:你的隱私權”。蒙面者是程式設計師,他們自稱為賽博朋克(Cyberpunks)。他們散發對數碼通訊進行加密的工具,這些自由而強大的工具,可以抵制政府的竊聽行為。
“如果隱私權被定為非法,那麼只有不法分子才能享有隱私權。”菲爾·齊默曼(Phil Zimmermann)說,他寫了一篇關於最新加密技術之使用方法的文章,這是該領域最早的通俗文章,在世界上廣泛傳播。隨之而來的,是基於聯邦法對他提起的訴訟。史蒂文·列維(Steven Levy)的文章平和而直白,但卻讓賽博朋克們可以隨意解釋自己的角色,文章其實暗中支援了他們的理論——一旦涉及計算機的功用,那麼程式設計師將掌握話語權,立法者、道德家或者警察將靠邊站。
在標題和封面提要上,路易斯總是濃墨重彩。幾期之後,雜誌封面曾引用阿爾文·托夫勒的一段話,這位未來學家在回應一個問題:未來是否像它一直表現的那樣令人震驚呢?他那戲劇化色彩濃烈的回答是:
美國的憲政危機、富人們的全球造反、由個人核武器造成的區位(niche)戰爭,當你聽到這些,你有什麼感想?
《連線》的每一篇特寫文章都配有多彩的裝飾頁面,以增強效果。由於原創圖片往往都很貴,所以普朗奇特只得使用他過去收集的圖片,還找了一些自由職業的電腦藝術者幫忙。那篇講述反叛的加密者的封面文章,印在一個紅白條紋的背景上,條紋有的垂直,有的水平。早先有人說《連線》看不懂,也許是在回應這種批評,普朗奇特採取了走極端的辦法。“你會接受它,並喜歡它。”《連線》的許多頁面似乎都在重複這樣的話。
蟲工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