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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夜宿湘西義莊

呂廣成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眼前這些區區小事,根本嚇不著他,回到七姑住的地方,呂廣成弄了些吃喝,就躺下睡了。

這趟出行,呂廣成是金主,老鄭頭說什麼夜裡多操心,是給封羽和張秀賢說的。

呂廣成睡得鼾聲陣陣,封羽是當真佩服,外邊電閃雷鳴,瓢潑大雨,身在義莊裡還能睡的這麼香的,恐怕也只有他呂廣成了。

天塌下來有地頂著,呂廣成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這點場面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

封羽是無心睡眠了,屋子裡亮著燈盞,老鄭頭沉默沒話,張秀賢站在門前一直看著外頭,碎碎念著:“我靠,古有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今我張秀賢風雨天夜宿湘西義莊。”

張秀賢就喜歡說些有的沒的,封羽已經習慣。

反正也睡不著,封羽便和老鄭頭繼續聊著。

老鄭頭說起一樁在湘西夜遇老鼠精的事情,大半夜聽的人後背發涼。

傳聞就在這處義莊裡,曾有位守莊的光棍漢,常年守在義莊,此人滿臉喪氣,從不會有女人想要嫁與他。

這天正巧,光棍漢在義莊外採藥回來,遇著了一位婦人在義莊門口,這婦人賊眉鼠眼,長相非常怪異,而且不會說話,問什麼都只是點頭搖頭。

光棍見狀起了色心,對那婦人動手動腳,送上門的東西,豈有放過之理?

當夜,光棍就和那婦人強行做了夫妻之事。

再後來那女人懷了孕,孩子生下來卻是一隻人形大老鼠,光棍嚇的夠嗆,心想是自己遭了報應,再看那婦人,已然生孩子難產死在了床上。

那夜也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光棍漢六神無主,嚇癱在了地上,床上一屍兩命,還有個成了精了老鼠孩子,他自詡自己就是一平平無奇的光棍,守在義莊幾十年從沒做過什麼虧心的事情,怎麼會好端端的報應就找上門了呢?

雖說自己是對那婦人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可這段時間來,他都是一直真心對待婦人,就為了一個女人,對他的報應不免是太大了些吧?

光棍漢想破腦袋也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見那女人唇色烏青,五官閉塞,人已沒了氣兒。

在義莊守了十幾年裡,光棍漢見過無數的死人,福薄命賤之人,面相上不難看出一二,那婦人天生面畸,是副命苦兇象一生無福之人,今日死在這兒,只能是怪她自己命數。

光棍漢仗著自己膽大,將女人放進了義莊棺材內,等背屍人送屍出去,此事便是神不知鬼不覺。

有道是黃粱一夢,有的事情不該你有的,註定無法留住。

光棍漢折騰一切,回了床上倒頭睡去,他無牽無掛,更不會忌諱什麼,那床上前半夜還一屍兩命,後半夜,人就能睡如死豬。

在夢中,光棍夢到自己的房門被兀的從外踢開,可外邊什麼人都沒,光棍被擾了清夢,氣自不打一處,他下床把門關上後,再次躺了回去,但沒睡一會兒,便又有異響傳來。

疑惑間,房樑上有悉悉聲傳下,光棍抬頭一看,只見粱上有個白色影子倒掛,當時天色太黑,看不清是個什麼,一瞥間,光棍漢嚇的是魂飛魄散,恍惚裡,看到那是個鼠頭人身的妖怪,吊在房樑上注視著光棍。

此時再說心大都是假的,想叫卻感心力無措,光棍漢無法動彈。

忽聽一聲吱叫,那白色影子探下來半截身子,目光炯炯,盯著光棍出神。

正巧一道閃雷打亮了屋內,一隻又肥又大的老鼠,從粱上竄了下來,它對光棍漢懷恨在心,鼠眼間從滿了仇恨,一口就將光棍的耳朵咬了下來。

怒從心頭起,惡向兩邊生,鼠要人命,有違天理。

白色的大老鼠又咬破了光棍了肚皮,腸子流出了一大堆,血肉模糊,直叫人發怵。

光棍漢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現實,他始終無法動彈,任由白鼠宰割。

大白鼠咬著光棍帶血的腸子,說著人話。

“你我本無仇怨,怎你將我迷路的小女兒害死,此命不償,我心痛難忍。”

大白鼠惡毒的咬著血腸,嘴角掛著血絲,發出陰沉譏笑。

霎時間,光棍漢覺得是神魂飛蕩,毛髮森豎,全身起了一片寒慄,他一點無法動彈,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咬食,極其煎熬。

最後光棍失去意識,再發現時,已經躺在了義莊的棺材裡,血肉橫飛,死相慘烈。

所謂色由心起,色由心生,湘西林深多精怪,光棍漢色心頓起遭來了橫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