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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善智者的謀斷

一路從漢王墓出來,封羽他們已是驚弓之鳥,見到有一點風吹草動,精神都會緊繃。

白曼曼給幾人做出一個別動的手勢,眾人立馬安靜下來,隔著樹木林深,那頭的聲音逐漸清晰了起來。

是有人在說話,操著一口京腔京調,一聽就特別的油滑。

“金爺,金爺,我說還得是金爺,這湘西里就數您排得上一二,我擱這地方除了您外,再不信別人,獅子嶺虎踞百里,就沒有金爺你盜不了的地兒。”

這話雖然隔著幾層聲音遞減了不少,但封羽他們還是聽著仔細,這拍須溜馬的話語和張秀賢說的如出一轍,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舅舅呂廣成的聲兒。

張秀賢馬上站起了身來,豎著耳朵又聽了幾句後,嘴上的笑容再咧不住,他朝那頭就喊道:“誒,舅舅,是你麼?我是秀賢。”

那頭的聲音頓了頓,立即回答:“我靠,秀賢你丫兒在哪兒,你在什麼地方?”

密林裡的樹木實在是太厚了,隔不了多遠的距離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舅舅誒,我在這頭,你是怎麼出來的?你怎麼在這兒?”

張秀賢開始朝著聲音處移動,白曼曼稍鬆了口氣,封羽見狀也在長嘆,還差點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不過這樣的地方還真是怪異,樹枝都他孃的長到了一塊,牽一髮而動全身,腳下踩著一片就會聯動起上邊。

幾人一動,樹葉紙條就嘩啦作響,那頭呂廣成的說話聲就模糊了起來,張秀賢聽大不清後,再次朝那頭髮問。

“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到了舅舅。”

呂廣成又重複一遍,嘀哩咕嚕的依舊聽不明白。

“你彆著急,舅舅你慢點說。”

二人一來一回的看的人無比墨跡,封羽罵道:“你他孃的就不能過去再說,回頭沒喊來你舅舅在喊出點別的東西,得不償失。”

張秀賢看了眼封羽,覺著有道理,立馬閉嘴。

雲陽在後頭也加入進來,聽到呂廣成說金爺,除了金玉龍外,應該不會再有別人,能在這地方相遇,完全是意料之外。

等離得越近後,呂廣成的說話聲便清楚了不少。

他在說著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他人還能坐在林子裡侃大山,心是真大。

呂廣成在引經據典,說著什麼獅子嶺上的盜墓隊伍,殺人越貨不講規矩,原先湘西一帶亂的很,群盜大亂,四散逃兵到了這地方成了盜,山賊土匪挖墳掘墓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都幹。

群盜是心浮氣躁,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就在獅子嶺上找著廣郡國漢王墓群,一併連挖帶鑿,盜進了一處王墓內,漢王墓群裡有眾多廣郡國漢王墓葬,他們盜的是其中一個。

群盜們都是野路子出身,多為江湖宵小和逃兵賊匪,沒什麼文化更沒什麼見識,是見什麼拿什麼,腰間挎槍手拿利刃,誰的手快,東西就歸誰。

等盜進了墓室裡頭,一干人圍哄而上,開棺啟屍。

然而,他們當中有人動了賊心,想獨吞了墓內財寶據為己有,於是就放毒毒死了他們,自己一人開棺取寶,遠走高飛。

呂廣成的故事表面上在引經據典,實際上是在暗示什麼,封羽他們隔著幾層樹木聽的明白,這話八成是說給金玉龍聽的,他在指桑罵槐,打點說不能幹過河拆橋的買賣。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永遠都給自己留條後路,是善智者的謀斷。

封羽他們走了出來,呂廣成站在一旁等待著,邊上坐著金玉龍和成冰,他們二人似乎很是疲憊,只有呂廣成精神頭十足,見到了親外甥後,一時間沒忍住老淚縱橫起來。

“秀賢啊,可算是見著你了,舅舅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舅舅啊,我也以為見不到你了。”

封羽站在邊上,這倆人還真是戲裡戲外演的十足,再瞧旁邊的金玉龍和金雲陽,人家不也是親叔侄,一點沒像這兩人一樣。

金玉龍遠遠的望了眼雲陽,眼神裡有中說不出的味道,他似乎是為了雲陽回頭去找封羽的事耿耿於懷,在金玉龍眼裡,觀山封家和卸嶺一門的仇是積怨已久的,他接受不了一個卸嶺人去陷入危險救觀山一門。

雲陽的眼神裡充滿了怯意,她想去問金玉龍有沒有受傷什麼的,但卻不敢開口,只能是遠遠的看著。

封羽不想再看張秀賢和呂廣成的親情戲嗎,他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將溼了的衣物換了下來,許是許久沒有休息,封羽這一坐,覺得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