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角落的他如同獨自舔傷的小獸一般。
他想不明白,他們剛才所說的到底是玩笑還是真相……
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起──與他們相處的一點一滴漸漸開始在腦海中回播,是他們教會自己日常需要知道的常識,是他們教會自己各種各樣的知識和技能,是他們讓自己把他們當成親人,亦是他們把自己培養成現在的七絡……
可是,今天他們卻又告訴他,其實他擁有真正的家人,那雙陌生的男女竟然可能會是自己的父母,這個所謂的真相讓他無所釋從,心裡直覺地排斥這個所謂的真相。
至於那個說過會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原來離開了三天只為了證實這一切,把自己送離揍敵客家,得知這一點讓他對伊耳謎的信任之心一點一點在崩潰……
為何要這樣子,就這麼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彷彿間,他仍能聽見伊耳謎對他說的那一句話,“七絡,你是我的寶物。”
既然是寶物,為何他要外出尋找證據把自己送走?
既然是寶物,為何他要找來那個所謂的親人?
既然是寶物,為何他不是想要自己留下來?
七絡狠狠咬住下唇止住到口的尖叫,心臟彷彿被人用力拉扯般不住傳出頓痛,他伸出右手捂住疼得不可開交的心臟,垂放在胸口處的項鍊傳來陣陣冰涼的觸感,他一把抓住項鍊想要把那個人送的東西丟掉,握住項鍊後卻又停頓住動作,終究還是捨不得把他第一次送自己的禮物丟棄。
伊耳謎、伊耳謎……為什麼你要這樣子?
就這樣子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要通知人來接走他?
氤氳的金瞳似乎快要淌出淚水,少年卻又倔強的強忍住酸澀的感覺,不想流露出自己軟弱無助的一面,想要保留住僅有的自尊。
倏地,房門傳來幾聲咚響──“七絡,開門。”
聽見這道熟悉得深入骨髓的聲音,七絡不用開啟門便知曉,來人是──伊耳謎。
“七絡。”也許是沒有得到回應,伊耳謎又再一次開口。
七絡嚥了咽喉,確認一下自己還能發出正常的聲音才道:“什麼事?”
“七絡,開門。”
七絡皺了皺眉,想要撐起虛軟的四肢卻又想起他想要送走自己,一股說不出來的委屈讓他停住動作,只回應道:“有事就說。”
站在門外的伊耳謎聽出他語氣中的委屈,知道他鐵定是誤會了,心底有種感覺告訴他,假如他不把話說開,七絡就要一輩子不理會自己了。
“七絡,我想見你。”
聽見他固執的話,七絡很想立即反駁,既然想見我,為什麼要把我送走?
然而,他卻不想示弱,語氣強硬地回道:“有什麼好見的?”
伊耳謎沒有為他語氣中的惡劣而皺眉,反倒感覺他猶如自我保護的小獸般讓人不忍,他幽幽低嘆口氣,只得再次強調,“先把門開啟,別逼我把門弄壞。”
七絡攥了攥拳,伊耳謎到底想幹什麼──?這個結果明明是你親手造成的不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假惺惺地來找自己?
就這樣,讓他保有最後的尊嚴離開不好嗎?
就算沒有照鏡子,七絡也知道現在的表情一定見不得人……
他無力地半垂下眼簾,金瞳內有些氤氳,他想要聽見伊耳謎的解釋,卻又矛盾的想保留自尊……
這樣的情感衝擊得他幾乎要呼吸不能,他快要受不了這種讓人窒息的怪異氣氛。
七絡不知道的是──站在門外的伊耳謎同樣快要喘不過來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讓他感覺自己已經被七絡排斥在外,胸口陣來些微頓疼,他只想把狠狠抱住他,感受他的存在。
僅僅是一門之隔,卻彷彿是天與地之隔一般,讓人看得到,卻跨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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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的西國之王的苦惱的
人類有自己的國家,妖怪亦然。
在眾多的妖怪國家中,其中以西國最為聞名,他們的國王是強大的犬妖一族,妖怪們尊稱他為犬大將,他收服了無數國家,他擁有最強的三劍,他建立了強大的西國……然而,面對小孩子的犬大將──
“父親,為什麼我的弟弟是顆珠子?”
年齡尚小的銀髮男孩邊打量手中散發著淡淡紫光的珠子邊發問。
這下子犬大將亦無語了,難道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