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心面前,忽覺背後冰涼一片,不禁嬌羞起來,此時又沒有衣衫給自己換,這麼站在當地,豈非將後背給這麼多人看?
劉劍心見她模樣,便知是怎麼回事,將身上青衫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又當眾將天機神卷放入懷中。
御劍老人飛掠而來,直到張三丰面前,道:“武當張三丰?”
張三丰點了點頭,挺立不動,眼神四掃而過,忽然落在冷謙身上,笑道:“黃冠道人也在此地,這一趟神遊,果然見著了許多仙人,哈哈。”
眾人聞言,盡皆大驚,料不到這張三丰居然是神遊在外,那麼這便不是他的本體了?
冷謙微微躬身道:“想不到賤名居然會為張大仙記得,冷謙榮幸之至。”
張三丰哈哈一笑,道:“老道近年來雖不常下山,但江湖上的事,還是略有耳聞,明教做的事很好啊,卻不知一堆迂腐之人,怎麼硬要說你們是魔教,以我之見,現在的許多名門正派,那行徑才是魔!”
冷謙對這話聽得甚是入耳,不禁對張三丰大有好感,問道;“方才張大仙所說,神遊在外,難道如今所見,只是你的陽神而已?”
他不說元神,而說陽神,乃因看出張三丰與真人無異,元神決不至於能達到如此境界,只有陽神方能與真人無異,瞧不出真假來。
張三丰微微點了點頭。
眾人不禁都大是駭然,陽神出體,那可是神仙高階以上方能施展的功夫,御劍老人驟然間止住身影,驚異不定,忽然放聲大笑,道:“張三丰,莫不是你本人在此,卻偏偏說是陽神來嚇人?”
張三丰看了他一眼,道:“御劍門雖然不是凡俗門派,但在修仙門派之中,卻也算不得什麼,你僅憑神仙初級的修為,便以為天下無敵了麼?”
御劍老人聽他說出自己境界,心中已信了三成,想起方才他施展的手段,不禁已信了八成,但張三丰顯然是站在劉劍心一方的,那豈非天機神卷自己將無緣得到?
張三丰卻不理他,又看向那年輕道人,似乎頗為驚訝,仔細打量一眼,這才奇道:“張天師也來了,這可真是奇事。”
張天師乃是正一道的掌教,雖然年紀不大,但身份卻非同小可,當下雙手環扣,做個道家的禮數,笑道:“正言見過張真人。”
張三丰哈哈笑道:“好,好,好。”
劉劍心忽然走上兩步,道:“張真人,既然你是陽神之體,可否進入那仙境之中,將新月老人救出來?”
“新月老人?那是何人?”張三丰奇道。他雖然與江湖之事,無有不知,那卻是因為門下弟子眾多,日夜不停傳入耳中。這新月老人早已消失了三十餘年,他卻是不知道了。
三十年前,張三丰不過七十多歲,還在四處遊歷名山大川,仙法還未大成,也沒有怎麼在江湖中現身,對許多事情都並不知道。
卻聽冷謙笑道:“這太湖縹緲峰之上的太湖山莊,在三十年前那場大亂之後,便有新月老人掌管,只不過後來太湖龍王放出話來,說這太湖山莊本是他的心血,卻被師弟新月老人強行霸佔,便將他困了起來,據說是在福地的仙境之中。這次有童男童女邀請各方高手,便是因為新月老人要破除封印而出之事。”
張三丰“嗯”了一聲,轉頭對劉劍心道:“少年人,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我救他?”
劉劍心道:“我曾進入那飲月潭之中,也見過了新月老人,我聽到之事,卻與此有所不同。”說著,將自己進入飲月潭之後的事一一說來,末了,又道:“張真人,我劉劍心可看不出誰真誰假,但既然張真人在此,不妨便將他救出來,不論真假,難道還能有什麼變故不成?”
殘龍使忽然冷笑道:“劉劍心,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們幾人也進入了飲月潭,卻從未見到什麼新月老人,以你的修為,決不能比我們潛入更深!”
劉劍心哈哈一笑,道:“我不過人仙高階的修為,為何卻將地仙中級的吳齊天給劈了?”
殘龍使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便算你有地仙高階的能力,也決不能潛入飲月潭底!”
劉劍心眼珠一轉,忽然笑道:“殘龍使,咱們打個賭如何?”
殘龍使不知他為何忽然要打賭,奇道:“怎麼說?”
“既然你如此瞧不起我的修為,我便與你鬥上一鬥,當然,你不用兩人分開,一同來吧。”劉劍心握住無鋒劍,道:“一個侏儒,一個巨人,而且還都是地仙中級的修為,若我將你擊敗,又該如何?”
殘龍使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