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記。那是細細小小的糾集的血管,顯眼地烙在臉上,乍一看有些可怖。
韓儀想起當初第一次看到阿絮時那張被疼痛扭曲的臉,然後是聽到自己“告密”時只能用表情表達的氣憤,平時跟別人說話時將臉低到陰影中的習慣,連情緒的表露都不大,笑的時候也有一種距離感,只有工作時投入的表情最真實。
剛才那些話對她還是有些觸動吧?韓儀想起剛才阿絮的表情,她的精神細絲感受到無數情緒的翻湧,卻最終被壓制了下去。其實她們很像,有太多的話不能說,不是因為需要保密,不是因為對方不值得信任,只是沒有一個可以宣之於口的時機。有些話,是需要失去理智才有勇氣說出來的。
韓儀看著靜靜地躺著的人,睡著的樣子安靜又乖巧,這是不是她沒有防備最為真實的表情?
夜色漸深,室內因為韓儀半躺在沙發上閉眼養神,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幾個穿著軍服的人面色肅冷地走了進來,拿出了證件:“您好,我們是道路安全保障委員會的人,您於昨晚十一點五十分駕駛一輛車號為XXXX的空陸兩用個人駕駛器違規行駛,現在請和我們去往道路安全教育處進行登記管制。”
阿絮睜開眼睛,望向韓儀:“怎麼了?”
韓儀安慰道:“沒事,剛才來醫院的時候違規行駛了,需要進行登記管制,你好好休息,明天你就先回去,管制的時間到了我就自己回去。”
阿絮瞪著眼睛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她跟在執行人員身後走了出去,又回頭交代:“好好休息,記住明天一早就回去!”
韓儀上了執法車,腦子飛速運轉。這是道安委員會的人還是……佘家的人?她記得道安委員會的執行長好像是佘家的人……如果現在逃跑就會構成犯罪,到時候出動資訊通緝,她的身份就能夠輕易查到,不說學校的問題,恐怕韓家也會受到牽連。
可是一旦到了道安委員會遇上佘家的人就是不可避免的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嗎?韓儀握住口袋裡的終端,迅速地輸入訊息,給韓叔發了過去。
阿絮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心中一團亂麻,許多事情紛亂地在她腦中掠過。要是韓儀沒辦法及時趕回去被A組退回了怎麼辦?要是在教育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她突然有些恨自己沒有什麼本事,一點忙也幫不上,什麼都不能做,連一點訊息都沒辦法得到。
她腦中紛亂如麻的時候,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恭敬地向阿絮行禮道:“絮小姐,我家少爺讓我來照看您,希望您不要為他擔心,您二位很快就會見面的。”
阿絮警戒地看著來人,來人仍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可是剛才她看到幾個人影從門前閃過,自小在軍校長大的她看得出來,那身手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外面守著的人是少爺安排的,她希望絮小姐能夠有一個安全的環境得到充分的休息,這些天我家少爺承蒙您的照顧,希望有一天能回報您。”韓叔笑得和善,話裡話外卻將自家“少爺”的身份表明得清楚,將韓儀和眼前的少女的界限劃得無比清晰。
阿絮抿了抿唇,點點頭,重新躺下了。只是不知心中滋味。
韓儀閉著眼假寐到了道安教育處,又被推搡著下了車,剛進教育處,前臺一個小哥瞥了一眼這邊,大聲喊了句:“這人是幹嘛的?”
“道路違規,超過規定空中車速百分之五十,超過陸上車速百分之七十,危險駕駛。”
“呵!很強嘛。”那小哥笑了,衝著韓儀說,“你倒是不怕死啊。”
“把他帶去記錄室做個記錄,然後交接給執行部,做點苦力活安排幾次教育活動就好了。”
“不用交給教育室和審查室了?”押著韓儀人有些不解。
“唉,那兩個室的人都被派出去了,上面的人突然發話,說要追查一個在昨天傍晚進出過泉築俱樂部的女人,現在連居民行駛通道都派了人去,哪裡還有多餘的人手。”
韓儀進了記錄室,可能裡面的人深夜被叫起來也是十分不滿,草草的進行了記錄,便讓人帶著韓儀去執行部。韓儀跟在執行人員的後面,在出了大廳後卻見著佘子裘迎面走過來,他看了韓儀一眼:“這是怎麼了?”
“道路交通違規。”
佘子裘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挑了挑眉:“深夜交通違規?為什麼?”
韓儀垂著眼睛回答:“我朋友突然生病了,於是開得快了些。”
佘子裘點點頭,向那幾個執法人員說:“把他送到執行部以後就馬上回來,加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