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面對。

不過，冷千千也知道，南月玲瓏已經被自己的話傷到了，很快就能說出實話了。

南月起身，雙手按上冷千千的肩膀，一本正經的看著她，眼底更滿是溫柔，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深深望進冷千千的雙眼：“這些年……我對不起你！”

“姑姑……”身後卻傳來一聲疑惑的問話：“這位姑娘是什麼人？神壇又來新人了嗎？”

這聲音有些熟悉，冷千千咬了咬牙，南月玲瓏這是要說出實情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打斷了他們。

順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北冥阡陌。

南月玲瓏也很快就收了情緒，側身看向緩步走來的北冥阡陌，一臉的溫和，讓人如沐春見，卻也帶著拒人千里的淡漠。

“阡陌，你怎麼來了。”南月玲瓏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淡淡挑眉：“你不識得聖女嗎？”

一邊挑眉看向冷千千。

“哦，是聖女。”北冥阡陌的笑意深了幾分：“我聽說聖女前些日子不在聖宮。”

他對冷千千還是印像極深的，因為冷千千對他提起過北冥傲，他更聽說，聖女就是跟北冥傲跑的。

真不懂面前這個丫頭，明明說人家利用了他，還要跟著人家跑。

“是啊。”冷千千瞪了北冥阡陌一眼，很不爽，明明南月玲瓏就要說出真相了，偏偏這個時候他就來了。

不是礙人眼嗎！

“你怎麼瞪我……”北冥阡陌也不爽了：“我可是聖規執行者，小心我罰你面壁思過。”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瞪你了。”冷千千態度極不好：“聖規執行者了不起啊，我又沒有犯錯誤。”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你瞪我的，你看北冥皇室不順眼，不要連帶上我啊。”北冥阡陌有些無奈的說著，一邊看向南月玲瓏：“皇姑，你看這丫頭是不是太不講理了，我就是隨便走走，早就知道就來這裡了。”

一臉的後悔。

冷千千還是瞪著他，這個傢伙一定是掃把星，偏偏這個時候就來了。

“好了，千千，沒什麼事，我送你回去吧。”南月玲瓏也皺了一下眉頭，她不想冷千千與神壇上的人過多的接觸。

見北冥阡陌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兩個人繼續吵下去也是個問題。

“我不想回去。”冷千千一想到無涯，胃裡就翻江倒海的，實在不想見到他。

“那就留下來吧，剛好你跟我講講北冥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出來太久了，都忘記了。”北冥阡陌忙湊了過來，坐在冷千千的身側，一身白衣，幾許仙姿，此時亦是眉眼帶笑，倒是一個很陽光的大男孩。

讓冷千千愣了一下。

南月玲瓏卻有些急，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這個北冥阡陌會如此說，她真不想再惹出是非來。

聖女被帶到神壇來，已經不合規矩了。

再與這裡的人打成一片，怕是事情會更糟糕了。

“千千，無涯師傅會生氣了。”南月玲瓏也不想將冷千千送去無涯那裡，而且她一直都在想著用什麼辦法將冷千千送走。

絕對不讓冷千千留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特別是不能留在無涯的身旁。

“皇姑，你還是不要提他了，我現在反正是不想回去，等我想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的，讓我在這裡清靜清靜也好。”冷千千寧可在院子外面的草地上，也不願意回到院子裡，這裡，她一刻鐘也呆不下去的。

只是沒有辦法逃走而已。

南月玲瓏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場。

她以一個什麼樣的身分來說服冷千千呢？想了半晌，終是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北冥阡陌：“阡陌，記得送聖女去無涯師傅的院子。”

北冥阡陌也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想到聖女會在這裡，更沒想到聖女會住在無涯師傅的院子裡，這讓他十分想不通。

一邊點了點頭，一邊看向了冷千千，嘆息一聲。

“皇姑，明天還可以來看我吧？”在南月玲瓏轉身的時候，冷千千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她不恨這個女人拋棄了自己，因為她的靈魂與南月玲瓏沒有什麼關係。

最多是為了這個身體不值。

南月玲瓏聽此話，駐足不前，身體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回過頭來：“明天我會來看你的。”

一臉的溫和，深深的笑意。

眼底卻有著無盡的悲涼，彷彿太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