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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血葫蘆

。”

“那就承田阿兄美意。”雪霽抿唇而笑:“從今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有恩沒有怨。”

兩人一笑泯恩仇,笑聲在荒原傳出老遠。

夜風颳過,雪霽忽然嗅到隱隱血腥,藉著銀月光輝,她看到前方嶙峋岩石下似乎伏著一條血葫蘆似的人影。

“田阿兄,”雪霽指著亂石堆:“那邊,好像有個人……”

田耕往巖堆走去:“桑姑娘,你別過來,我去看看。”

“田阿兄小心。”雪霽站在原地,提醒道:“附近恐有危險。”

田耕圍著亂石堆轉了一圈:“地上有血跡,這人是從遠處跑過來的,到這裡才倒下。”他蹲下察看血葫蘆:“傷得挺重,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雪霽聞言走向亂石堆:“我和盲老學過些醫術,雖然粗淺,將就能用……”

田耕一巴掌拍在血葫蘆臉上:“喂,死沒死?”

血葫蘆突然睜眼,雙目雪亮,像瀕死反撲的野獸般彈起,伸手掐住田耕脖子!

田耕大驚,狠狠揮出一拳。

“砰”的一聲悶響,揮過去的拳頭被血葫蘆單手握住,任憑田耕使出全身力氣,也不能掙脫。

這血葫蘆竟是天生神力!

血葫蘆隨手一揮,將田耕掀出去老遠,田耕後腦勺磕在地面,頓時昏了過去。

雪霽“啊”了一聲,跑去檢視田耕傷勢,卻被血葫蘆堵住去路。

身形高大的血葫蘆搖晃著走近,帶來極強的壓迫感,逼得雪霽踉蹌後退。

直到後背抵住岩石,退無可退。

雪霽心一橫,狠狠撞向血葫蘆!

纖細輕盈的身軀撞到堅實胸膛,高大的血葫蘆只是搖晃一下,下意識伸出手臂死死箍住來人。

雪霽的臉貼在血葫蘆胸前,形成詭異的依偎姿勢。

害怕又窘迫,雪霽幾乎哭出來,抽了下鼻子,聞到濃郁血腥味,瞥到血葫蘆心口位置有道巴掌大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水。

雪霽並指如刀,重重戳進傷口。

血葫蘆大叫一聲,推開懷中少女,向後重重倒下。

雪霽趕忙奔向田耕,摸到他腦後一塊大大的凸起,焦急喚道:“田阿兄,田阿兄?”

田耕清醒過來,開口第一句便是:“桑姑娘,有沒有受傷?”

“沒有。”雪霽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田耕嚇壞,一把扶住雪霽:“桑姑娘!你怎麼了?!”

“沒什麼,脫力而已。”雪霽臉色煞白,渾身軟綿綿直冒冷汗:“吃些東西,就好了。”

曠野荒涼,要到哪裡去找吃的東西?

田耕脫下外衣裹住雪霽,把她扶到岩石後面避風處:“桑姑娘,我這就去找吃的,一會兒就回來,你先歇著。”

田耕消失在茫茫曠野,一陣夜風吹過,雪霽打個寒顫,目光不由自主瞄向血葫蘆左胸傷口,不知是否錯覺,原本巴掌大的傷口看上去擴大不少,好像不再有血冒出。

這不是什麼好徵兆,若再不救治,恐怕……

雪霽起身走過去,撕開血葫蘆胸前衣物,露出一塊小小玉牌,上面刻個“喬”字,雕工遒勁,書法卻平常。撥開玉牌,雪霽撕下裙角開始包紮傷口。

“桑姑娘,我找到吃的了!”田耕隔著老遠,迫不及待宣佈成果。

雪霽正用布條裹了殘雪,專心致志給高燒的血葫蘆冰敷降溫。

“你吃,我說。”田耕解開包裹,將乾糧遞到雪霽手中:“沿著這傢伙的血跡一直走,有一地死人,吃的是從屍體上撿的。”

雪霽噎了一下,田耕趕忙遞上水囊:“是劫匪打劫行人,兩邊全死了,只有這血葫蘆命大逃出來。”

放下手中乾糧,雪霽困惑道:“劫匪會到這樣荒僻的地方打劫麼?”

田耕搔搔頭:“或許是經過此地的劫匪正好遇到一批行人,順手打劫,沒想到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這人傷勢甚重,若不及時醫治恐怕難以痊癒。”雪霽望著地上的血葫蘆,蹙眉:“盲老倒是配過很多藥物,可山路難行。田阿兄,你家可有傷藥?”

“我娘扣索得很,才不會買傷藥。”田耕眼睛一亮:“我扛著他,隨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