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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想也是有這方面原因的。涼子是發了,我不知道這小子現在有多少錢。我的工作不是很繁忙,從宣傳口轉成行政工作後,資料少了很多。這也讓我有時間寫了些小說。最近幾年還相繼出版了幾部長篇小說,不菲的版稅讓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過得很滋潤。某天,我對妻子說,用我的稿費把樓房的貸款還上吧。妻子說不著急,慢慢用我們的工資還吧,手裡有點存款,還是好的。妻子的話,我總是覺得很有道理的。妻子今天睡得很早,一直沒有來打擾我。我想我也該早點去睡了。明天,回到鬼火村,我真的會看到她麼?2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妻子並沒有睡在我的身邊。我看了看床頭的鬧鐘,是凌晨4點30分。離發車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來到客廳,看到妻子正坐在電腦前,眼睛直直地盯著電腦看。她在看我昨晚打的稿子。“需要帶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快去洗臉刷牙。”妻子轉回頭微笑著對我說,“你十一歲以後的事情呢?怎麼還不寫出來呢?”我說,那把我的膝上型電腦也一起帶著吧。也許我們會在那裡住上幾天,找時間我會繼續寫下去。妻子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過去時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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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春子走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人世間還有別離這種無奈的憂傷。六姐走的時候,我感覺到難過,但我還不知道那種難過就是別離的滋味。是的,在我13歲的時候,春子走了,我忽然懂得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但是,這個時候,有了六姐的訊息。是郝大伯來我家說的。原來六姐並不是去看病。而是在她城裡的外婆家複習了一年,而後考取了松林縣的松林師範中專讀書了。來年6月份畢業,有可能還會當老師的。但是六姐會回來這裡給教書麼?

我每天算計著時間,等待著六姐歸來,就算她不在村裡的小學教書了,至少她也該回來看看我呀。我堅信六姐不會忘記自己的。

我現在的個頭要比先前高一個頭了。算起來六姐應該是18歲了。

“六姐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問郝大伯。

“怎麼了?想媳婦?”郝大伯一直管我叫著姑爺,這一點讓我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是我知道,在大人的眼裡,我始終是個孩子。但是郝大伯總說,雨歌這小子還真的和六丫有緣呀。對我們六丫有恩哪。吳大夫卻從不開我的玩笑,但是,這三年裡,我沒少吃她做的好東西。只要她家裡改善,就不管我願不願意,都要把我拽去吃。村裡人說這是丈母孃疼姑爺,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說心裡話,我真的想早日見到六姐的。

這段時間裡,村裡再也沒有人說什麼“鬼媳婦”的事情了。生活很平靜。只是有一天,斜楞的老孃突然失蹤了。有的說是她想自己的兒子想瘋了,去省城的監獄看兒子去了。還有的說,她被一個老光棍在夜裡用一輛大馬車給接走了等等,有很多的說法,很不統一。不過也沒有什麼,她的存在與否,對村民的生活沒有什麼利弊影響。她生的兒子是個強姦犯,人們看她的眼神冷漠多於同情。看不到她,也沒有人會去惦記她。後來,某一天的傍晚時分,我到村口的老槐樹上去檢視給六姐藏的禮物是否還在。站在高高的大樹上,我不經意間向破廟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個朦朧的小人影子從破廟後面的鬼火墳地裡走了出來,繞過破廟,順著村路向這邊走來。越走越進,影子也越來越大,在影子經過大樹下的瞬間,我從她的身型上看,認出她竟是斜楞的老孃!

我就那樣的呆呆地看著她走進了衚衕,那個衚衕裡有一間破舊的土坯房。那是她的家。

我溜下老槐樹,跑進了村子,拐進了那個衚衕。站在低矮的黃土牆外,夜色裡,透過窗子,我看到斜楞娘盤腿坐在小炕上,那小炕上擺著個小木桌。桌子上立著一面小方鏡子,鏡子旁點著一根白色的蠟燭。蠟燭的火苗紅紅的,在輕輕搖曳。斜楞娘呆呆地注視著鏡中的自己,一支手掐著個寬板的木梳,在機械地梳著自己散開了的頭髮。那頭髮很黑很長,我看不到一根白髮。還有她的臉旁,那臉旁我曾經看到過上面有紅紅的手指印子。那手指印子現在是沒有了。可是,她的臉旁的膚色仍然那樣的白皙,真的不像五十左右的人。正當我看得入迷的時候,斜楞娘突然轉過頭,直楞楞地向窗外看來,我感覺到她的眼睛在放射一種很奇異的亮光,很駭人!我“啊”地大叫了一聲,扭身就跑。我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那聲音很響。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到自己家裡的。

斜楞娘回來了。是從鬼火墳地裡走出來的!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

她?難道真的會是“鬼媳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