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勸酒就這德行,不過眼前這幾位,都是頭回打交道,看他這樣,估計是以為他故意找茬。
其實不單是他們,我也感覺袁子聰今天有點兒反常,平時他嘴說嘴沒個把門的,但做事兒還都有個分寸,可今天這樣,明顯有點兒失態,胡萬朝也發現袁子聰的異常,伸手推了他一把,說你丫沒事兒吧,一瓶酒就開始耍酒瘋了?
胡萬朝跟袁子聰都屬於那種性格大大咧咧,做事兒不拘小節的主,平時開玩笑也習慣了,在我看來,胡萬朝推袁子聰就跟打招呼差不多,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袁子聰竟然急了。臉往下一耷拉。指了胡萬朝,說你丫再動我一下試試。
胡萬朝也不甘示弱,又推了袁子聰一把,說試試就試試。袁子聰罵了一句你大爺的,抬腳就朝著胡萬朝踢去。
胡萬朝早先的文中提到過,北京道教青年中的代表人物,身手自然了得,袁子聰這一腳都沒捱到他衣服呢,就被胡萬朝摔在了地上。我跟一旁的邵秋雲趕緊拉著,結果還是沒能阻止袁子聰被撂倒的事實。
袁子聰這人向來好面子,被胡萬朝打翻在地,爬起來就要拼命,其實他根本就是自找的,我看的真真的,要不是他踢人家那下,腳下打滑,完全不可能摔得這麼狼狽。
邵秋雲從後面抱著胡萬朝,勸他別生氣,說袁子聰就是這脾氣,胡萬朝也不客氣,說我他媽管他什麼脾氣,跟爺我這兒就得摟著點兒,早就看這臭算卦的不順眼了。
我則一直迎面抱著袁子聰,讓他別在過去自找苦吃了。袁子聰嘴裡罵罵咧咧的,不過因為被我摟著,一時半會兒的也衝不上去。這會兒葛洞天從後廚趕過來,一看看袁子聰跟胡萬朝還沒喝酒就掐起來了,讓他覺得很尷尬。
不過葛洞天這人向來嘴不好使,憋了半天也沒說出正格的,只是問袁子聰是朋友不,是朋友就別在這兒鬧事兒,袁子聰估計當時也是氣壞了,說什麼他媽朋友不朋友的,今天誰說都沒用,非得廢了胡萬朝。
胡萬朝都被他氣樂了,說都別攔著,讓他來。我到看看這臭玩嘴的,有什麼本事。我注意到,胡萬朝跟袁子聰吵架的時候,那三個外地人始終沒說話,靠裡邊兒坐著的那人,甚至連站都沒站起來,我覺得其實當時的事兒並不難處理,那仨人任意一個站起來喝瓶酒,這事兒就算結了,剩下胡萬朝跟袁子聰,倆人屬於內部矛盾,估計兩杯酒下肚,就能冰釋前嫌。
不過那三人什麼也沒做,穿黑色背心的人,一開始還站著,後來見葛洞天出來調和,這哥們又坐回到椅子上就像看熱鬧似的,瞧著袁子聰跟胡萬朝倆人吵架。叉吉以圾。
這時候,一項不善言辭的葛洞天,臉憋得通紅,看來是有點兒受不了了。他問袁子聰今天這事兒還有完沒完,不就是想喝酒麼,一會兒他袁子聰喝個痛快。
按說這時候,袁子聰可以就坡下驢了,葛洞天這明顯是在給袁子聰面子。稍微懂點兒事兒的,也就息事寧人,或者說兩句硬話算了。可袁子聰卻不,他笑呵呵的跟葛洞天說,一碼是一碼,你想喝酒,小爺我還不陪你喝呢,我就先跟他們幾個人喝。
胡萬朝見葛洞天被袁子聰氣的說不出話,指著他鼻子罵道。姓袁的,你他媽瘋了吧,別在這沒事兒找事兒,願意呆你就待著,不願意呆,趁早滾蛋,這沒人上趕著留你。
葛洞天也不說話,呼哧呼哧的運著氣。
袁子聰就按胡萬朝哄自己走,伸手把桌子上的啤酒瓶打到地上,然後指著胡萬朝的鼻子說,姓胡的,你他媽給我等著,說完從邵秋雲懷裡掙脫,氣呼呼的走出了門口。胡萬朝見袁子聰走了,衝坐在的那仨人點了點頭,說甭搭理那人,就是傻逼一個。說完拍了拍葛洞天肩膀,讓他別生氣了。
我看著袁子聰遠去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這孫子今天有點兒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