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得不錯。”清非點頭,“這船本是清巖所造,後來也一直是靠我們兩人的魂靈幻力維持船體護陣多年穩固。”
“轉魂附在物件上……”鳳璃望著兩魂,若有所思。
“清巖的琴真不錯。”千冰撥撥葉片,卻紋絲不動。
“呵呵~~~清巖融進去靠幻力才能發動,”清非笑得滿臉幸福,“此物的型,是仿造‘天風’做出來的。”
“天風?”墨悠挑眉,“七根天絲琴絃靠‘冰骨’固定在桐樨木的琴體上,面赭赤底沉紅?”
“墨悠見過?”清非眼中的欣喜顯而易見,“可知它現在何處?”
“泓煊天。先師曾經用過。”
“當年第一次見清巖,『天風』豎起來比他還高呢……裡面還有我六歲的時候寫的字……”
“非,你的字真不怎麼樣。若換成別人,我老早就把他揍成豬頭了。”清巖淡淡的笑,也是一臉回憶之色。
“冰兒,鏡檀閣北廳檀木架後第七個櫃子。記得在師傅牌位前告一聲。”
“嗯。”
千冰凝神半刻,於船上消失了蹤影。一炷香之後,他抱著個木盒重新出現在墨悠身邊。
盒子開啟,果然是名琴『天風』。流經三百多年的歲月,昔日象牙白的琴絃泛黃似金絲,琴身漆面光滑如炎桷瑪瑙。
清巖的手指撫過琴絃——卻一穿而過。
“我來教你怎麼彈。”鳳璃隨手一撥,溜出串絃音,“將幻力聚在指尖,注意拿捏力道,否則琴絃會斷。”
那裡兩魂討論如何彈琴,這邊清非轉身向千冰墨悠致謝:
“『天風』是清巖三歲時的生辰禮物,一直陪伴了他十幾年。當初我們離開王宮時因為不方便,只得將它留在清瀟閣。清非多謝二位好意。”
“這般也算物歸原主。”墨悠頷首。
“清非,後來,易容師不是那麼輕易就答應給清巖易容的吧?”
“呵呵……沒錯。他要清巖日後送個徒弟上泓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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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蒼敏的師傅不是泓煊天的人吧?”
“不是。據他說,他師傅自從收完五個徒弟之後,就極少走出棲梧山,以前不清楚。”
“清巖清非出了海,下一輩的幻靈師是如何傳承的呢?嗯……還有,”千冰仔細打量清非一身的裝束,“清非生前是海盜首領?”
“這個啊……”魂靈依然不顯老的面容,慢慢浮現歲月滄桑,清非開始輕聲講述淡去的過往。
“其實是為我喜歡他的眼睛是藍色,他才應了易容師的要求。聽起來簡單,實際上……”
清巖做了幻靈師,日後必收徒延續傳承。當年答應條件,只想到往後多收幾個徒弟,當中總會有一兩個願意上泓煊天出人頭地的,卻沒考慮到有異能的人不是那麼容易發現。
為著清非曾經是鳳王這個身份,不得不總是頂著張假臉,非常不爽。兩人在江南留駐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帶著新收的徒兒出海,到了安雷能自在些,也儘可以全心尋找小異能者。
遠航的旅費雖然貴了點,一路也還算順利。清非清巖在安雷住了大約十年,期間又多收兩個徒弟。想到在外這麼久,也應該回棲梧山看看,便計劃一行五人返回中洲。那年卻發生了些事情,導致商船全部停航,耽擱到兩年多之後才得以成行。
鳳歷一千七百八十年,外海戰爭。安雷大陸上實力最強的冥嘉帝國遣戰船六百餘艘,大軍近十萬跨海而來,企圖侵佔富饒的中洲。
當時的鳳朝國土地處西北,有大片領土與遊牧接壤;而泓煊天和凌山殿則佔據了中洲的全部海岸線,海外通商已經發展多年,逐步具有更優良的技術和遠航實力,也加強了海防的設定。這一年,是泓煊天凌山殿勢力分立以來首次合作對外,歷時兩個月,最終險勝。
“我與清巖帶著三個徒弟,幾乎是離群索居,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後知後覺……”清非轉向鳳毓燎,“雖然中洲三分,但比起海外異族,那可都是同族啊。晚輩慚愧,放了江山不管,連故土的危難都不知,白擔這異能者身份。”
“技術發展起來,遠航的人不限於異能者,都想到向海外擴張了……後來呢?”鳳毓燎微翹了嘴角,頭一次對後續內容表現得比千冰還積極。
“耽擱的兩年之間,我們瞭解到冥嘉的失利,稍微放下心。清巖把他們造船的技術弄到手,琢磨著加以改進——儘管我們有錢有能力,但身處異地,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試驗,仍以回中洲為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