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可想而知,任憑近五百家丁及後來的上萬佃戶們全體出動,用了幾天時間,將整個千峰鎮的街道、房屋翻了個底朝天;而後再擴大範圍,又將附近四五里的地區生生地犁了個遍,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最後,沒有法子,失魂落魄的黃府人,只好將此事向南郡黃家上報,等待家族總部派人來查辦。
剎時間,千峰鎮赫赫有名的黃家家主黃山彪失蹤及庫房被洗劫一空的訊息象長了翅膀一樣向外面傳開來!
這個訊息也極為成功地搶在了短短新年來臨的前幾天,成為了千峰鎮本年度最具轟動和最令人津津樂道,對此議論不疲的焦點。
據後來的人說,千峰鎮那段時間發生了千百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兩件極為詭異的事情——
一是提前過年。從臘月二十三起,除黃府和少數幾家人外,幾乎所有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不管有錢沒錢、富貴貧賤,都不約而同地走上街道,不要錢似的購買了大量的鞭炮,殺雞宰羊屠豬,提前擺了過年的宴席。其燃放的鞭炮按一些有心記錄的人的說法是,每一天都較之往年大年三十晚上還要密集,而且一直到正月十五的凌晨,都沒有停下來。硝煙在大街小巷上十天始終籠罩著。
二是節中掃墓。也是從那一天起,這大過年的,整個千峰鎮裡面,約莫有上千戶人家,居然不約而同地到了荒郊野外的墓地進行掃墓,有的人還毫不忌晦地穿上了白sè的麻衣孝服,對此,他們的親鄰竟然也是沒有絲毫的閒言碎語。
而就在黃府的家丁如無頭蒼蠅一般在街上亂竄之際,和柳義等人豪飲的譚、周兩人竟然向家丁們投之以極為鄙視的目光,還當著四人的面毫無顧慮地數落著南郡六大家族的種種不是,似乎對他們的行為甚是輕蔑。
……
正月十五,立chūn剛過幾天,明新州雖然依舊是寒風料峭,但城裡城外的一些野草和樹木已開始冒出新芽,一個新的chūn天已然悄悄降臨。
傍晚,州城東門街“仁和堂”店鋪後面的房子,柳義正和家人及一幫朋友其樂融融地吃著散年的晚宴,按天脈大陸的習俗,十五過後,表示chūn節的休息假期正式結束,要重新開始新一個年頭的工作了,所以便有親朋好友聚會吃散年飯的這個慣例。
這些朋友當中,自然有孟三立和伍氏兄弟,而何胖子和王煥赫然也在其中。
不久之後,柳敬和柳仁又得到醫館去忙活,因為還有幾個病人要等著他們看病。柳智年僅十歲,草草地扒了幾口飯,早就一溜煙跑到外面玩去了。
六人杯觥交錯,開懷暢飲,談天論地,好不熱鬧。母親王氏偶爾在旁邊溫和地勸告六人,不要喝那麼多酒,還不時地幫助他們熱一下菜。天倫之樂,無復於此。
原來,柳義四人自和譚平兩人從千峰鎮揚帆啟航之後,由於少去中途的輾轉停留,竟然出奇的順利,提前近十天的時間於正月初五到達了明新。
一到家,遇見左鄰右舍的,對他表現的極為客氣,紛紛笑容滿面地拱手作揖,一些熟悉的見到柳義回來了,甚至親自提著禮物上門道賀。
一問家裡人,居然是因在朝陽堡時剿匪有功,加上是秀才身份,於去年十二月之時獲南郡郡守封了個從八品的閒職,俸祿每月三十兩,也算是個官了。當然,要想得到這個俸祿的話必然是要他去州、縣等官衙裡面當差才可以領,象他這樣不想受到約束,整天東遊西蕩的人只能是老老實實領取那個秀才的廩膳了。官職只是掛了個名而已。
同一批人中,趙山河由八品堡主升為齊南縣七品縣令,王煥從原從六品升為六品守尉,就連孟三立、何成和趙月也當上了九品的閒職。
即便柳義一家人原來的本意並不想讓他為官,但事已至此,只能對前來道謝的人笑臉相迎。好在只是個閒職,並不管事,也用不著當班出勤什麼的,否則柳義就得向上面申請辭職了。
在他們到來的當天晚上,父親柳敬便風風火火地帶著幾人趕到文理村,對“孟夫子”進行醫治,有了“金錢草”這個靈藥作為主藥,用了不到二個時辰,就大見其效,如再經過十來天的調理,禍害“孟夫子”多年的沉痾頑疾便可徹底清除。
“孟夫子”心下大喜,對於柳敬父子及伍氏兄弟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當下便決定收伍天為學生,並讓他在自己的私塾中免費食宿。
而對於伍鳳的出路,“孟夫子”則和柳敬商量,讓他暫時在“仁和堂”的店鋪做一個夥計,也可以順便和柳敬學習一些醫術。由於那些“殺破狼”,目下對柳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