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也根本沒有感覺絲毫的涼意,反而因jīng神過度緊張,頭上不停地冒出黃豆般大的汗珠,全身上下的青衫已被大汗溼透了大半。
情急之間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一邊用神識指揮妖蝠全力而行,一邊還頻頻回顧,打探追兵的情況。
不久,空中那令他頭皮發麻的蛟龍距其已不足十里。那金光閃閃的顏sè在眼中不復是讓人羨慕的富貴之sè,而是變成了催命奪魂之死光。加上敖富不時從大嘴中發出的一陣陣嘯聲,讓他心膽yù裂。
雪上加霜的是,後面還有一結丹後期的年輕修者,一邊御器飛行,一邊冷笑不已,遠遠跟著。那種蔑視的神情,彷彿就是在看著一頭在鍋裡面遊動著的小魚。
在消滅鬼鯨時,雖說是後天神光令其虧耗了大部,但依然有三、四成的魂力被乾坤石吞噬。縱然是追兵突起,匆忙逃命,然而,那些魂力已讓赤子消化,所副帶產生出來的記憶仍然源源不斷自動地傳入柳義的腦中。
他遂一邊逃命,一邊不由自主地將對方留下來的資訊梳理起來——
“……那個鬼鯨還有近千的妖鯨竟然是由巨鯨門的大長老秦不古透過一種極為玄奧的秘術‘獸魂術’所豢養的,而且正是由於吞海蟾將那頭妖鯨的內丹吞噬完畢才引了那個大長老的jǐng覺。他繼而又想使出‘獸魂咒’這種咒術來加害於我,幸而我體內的乾坤石發生作用,不但打斷其術的施行,更令他遭到反噬,大怒之下,才又派出那個鬼鯨來追殺。”
“那個秦不古之所以擁有如此強大的馭獸術及那般多的妖鯨,居然又與遙遠的內海邊緣的一種神秘地方有關,可惜,這一部分的記憶不甚清楚完整……不過以目下的情形也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柳義一邊讓妖蝠疾飛,一邊緊張思索:
“那個年輕人一身華麗的白龍魚服,顯得儀表堂堂、極為自信,看來並不是巨鯨門中之人,飛在前面的金sè蛟龍明顯系其寵獸,從他散發出來的氣勢看,就是我之前接觸過的程浩航、羅去峰等人也遠非其對方。”
“如此人物,就是我將身上的十一隻妖蝠放來,恐怕未必是其對手,何況他後面還有一個結丹後期的高手。雖然不知我到底究竟因為什麼緣由得罪了他們,但看其追了自己那般久都不肯放手,顯然是志在必得!”
“以我目前的處境,只能是逃了,逃得越快越好!……”
在逃跑的過程中,柳義的腦中不是沒有想到過要反抗,只是他之前雖有幾次利用妖蝠擊殺過結丹修者的經歷,但均是在對方沒有防備、出其不意之下實施的,而今他可沒有狂妄到憑著他們便難擊殺一個在元期後期以上實力的高手。
“只是對方的遁速較之妖蝠要快上許多,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也會很快被那頭蛟龍追上。自己如何才能脫身?……”
眼看強敵愈追愈近,柳義的腦中急轉百回,無奈地想道: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過!難道我今晚真的要命於此了?……嗯!……根據海圖,前面不遠處,即是那個傳說中的‘星辰島’,島嶼周圍風高浪急、海面下潛流眾多,實在不行,只能冒險一試……但究竟能不能取得成功?只能是天知道了……”
修行這般些年,讓修為那麼高的對手如此苦苦追趕,他柳義還是第一遭,以至於方寸大亂。
在最後關頭,又想到海圖裡面所提到的星辰島就在前面不遠處時,他頓時心中想到了一個斷尾求生或是稱之為金蟬脫殼的主意——
那就是在到達星辰島的附近時,他便突然放出靈獸環裡面的那十頭妖蝠,加上身上那一頭,共十一頭煉形期的妖蝠,令它們一起對付蛟龍。而他自己則跳入海中,藉助海底那裡複雜的地勢和水流施展水遁之術及隱匿之術離開。
當然,他沒有希冀那十一頭妖蝠能夠戰而勝之,只是令它們死死地纏住蛟龍,所拖延的時間越長越好,不讓它那麼快地來追趕自己。
但是,這一計策的成功率能有幾成?說實的在他的心裡面也沒有底。畢竟,那些妖蝠能夠在蛟龍手下可以支撐多久還是個未知數;即便是它們能夠抵擋相當時間,自己試圖藉著水遁想從蛟龍這種以海為家的妖獸之眼皮子底下逃走,會不會是一種極為天真的做法?
而且,即便是利用此計能夠逃生,也會實力大減,令人肉痛。因為這樣一來,他那十一頭妖蝠絕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了。
……
正尋思間,突然柳義感覺腦中的神識一個機靈,回頭一看,臉sè頓變——那頭蛟龍似乎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