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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營任何產業,所有的開支都來自於俸祿。太守的收入是二千石,以通常的糧價計算的話,大概也在二十萬左右,聽起來也不少,但是太守府裡除了都尉、郡丞、長史之類由朝庭任命的員吏由朝庭負擔費用之外,太守還在徵辟不少屬吏,這些屬吏的費用都由太守承擔,所以如果僅靠俸祿過日子,其實一個太守也過得緊巴巴的,並不寬裕。好在朱治的兩個兒子現在都帶兵打仗,不僅有俸祿,還有其他收入,倒不至於和孫府一樣捉襟見肘。

看到孫紹帶來的新酒,再聽了孫紹的打算,朱治花白的眉毛顫了顫,捏著耳杯沒有說話,耷拉著眼皮,沉默了好久,才用他那充滿了滄桑的聲音說道:“阿滿,依我之見,你還是和天然居合作吧。天然居是吳縣酒市最大的酒肆,這一點沒有什麼可懷疑的,這價格嗎,我可以賣個老臉,想來呂壹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孫紹笑了笑,他從朱治的話中聽出了其他的意思。朱治不同意他經商,並不是說怕他虧本,而是怕他丟了孫權的臉。孫權壓制他,這是明眼之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事實,但是卻沒人敢說,都裝糊塗,可是他一個公族如果要去經商賺錢,那就直言孫權是個負心賊,兄長孫策將江東基業交給他,他卻連孫策唯一的兒子搞得沒飯吃,要去經營酒肆這樣的賤業。朱治身為吳郡太守,當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在他的轄下發生,要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孫權的信任。

孫紹摸了摸鼻了,沒有吭聲,朱治也不說話,慢慢的品著新酒,靜靜的等待著孫紹的回覆。過了好久,孫紹才淡淡的說道:“江東基業新開,用錢的地方很多,我什麼事也不做,每年領二十萬錢,確實問心有愧。之所以想賺點錢,也是想為叔叔減輕一些負擔。我想經商,就算名聲有損,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不經商,一直這麼無所事事,反倒會讓人誤會叔叔待我太薄。”

朱治的手頓了一下,有些狐疑的抬起頭,打量著一臉平靜的孫紹,他不知道孫紹這麼想是不是他的真心話。說實在的,他也一直在為這件事犯愁。作為太守,他有向朝庭推薦人才的權利和義務,也就是推薦孝廉、茂才或異能之士。大漢的選舉以推薦為主,除了那些以恩蔭進入仕途的人之外,被推舉為孝廉是第一步,這個機會很難得,所以被推舉者對推舉自己的人都會很感激,當年孫權就是他推舉為孝廉的,這與孫權後來信任他,尊敬他也有些不小的關係。照理說,孫紹作為公族,特別還是他故主孫策的兒子,如今早已達到了推舉的年齡,孫紹的二姊也透過他的次子朱紀的嘴向他請求過,只是他摸不清孫權的意思,一直沒有動作。孫紹自己上書請戰,孫權一直沒有答應,他更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現在孫紹準備經商了,他並沒有鬆一口氣,反倒緊張起來。

孫紹真是死心了,還是準備以退為進,逼著孫權表態?

朱治的眼光閃了兩下,還是搖了搖頭:“阿滿,要賺錢,也不一定要自己去經營啊。自己經營,當然會賺得多一些,可是這畢意是賤業,以後對你的仕途大有影響。我看你還是緩一緩,由呂青出面比較好,想來他還不至於貪墨了你的紅利。”

孫紹有些為難的咂咂嘴,猶豫著問道:“那公以為,我能從天然居得到多少錢?”

朱治有些不快,孫紹是不是真的錢緊啊,怎麼句句不離錢的,大丈夫當快意人生,何必斤斤計較於錢財?他思忖了片刻說道:“你準備買斷還是分紅?”

“分紅。”孫紹不假思索的說道,他才不想一次性買斷呢。

“年五十金。”朱治也很爽快的說道:“不用你出面,我派人去和呂青談。”

孫紹盤算了一下,覺得這應該也差不多了,朱治不至於坑他,不過他還是做出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既然是朱公說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不會告訴他怎麼做酒,只會每年提供他一萬鬥這樣的酒,以供他在吳縣出售,我自己保留在吳縣以外地區賣酒的權利。”

朱治很不高興,孫紹這個做法不僅有點貪婪,而且近乎無恥。一年五十金只提供一萬鬥,天然居想多賣都不成,而且孫紹還把主動權留在手裡,以後隨時都可能自己賣酒,天然居一點制約他的辦法也沒有,以呂壹的個性,他能做這種虧本買賣才怪,連朱治自己都覺得不能接受。

“阿滿,你這可讓我難辦了。”朱治放下了酒杯,沉聲說道,心中的惱怒呼之欲出。他是孫紹的長輩,又位高權重,這分威勢倒不需要刻意,很自然的就顯露了出來。

孫紹有些緊張,但是他有備而來,當然不會被朱治嚇倒,他不動聲色的笑了:“朱公,我這麼做,其實倒並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