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六千大軍,有左將軍崔謙,後將軍越海,而孫紹只帶了一千摧鋒營趕過來,顯然不是為了增援。那他來是幹什麼的?會不會是因為崔謙太過蠻橫,居然讓後將軍越海都敢指揮,觸動了他的逆鱗,所以要來收拾他?
崔謙自己以及越海等人剛聽到孫紹正在趕來的訊息時,都有這個想法,只是誰也不會說出口,現在到了答案揭曉的時候了,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多少都有幾分緊張。
“建中,這是我帶給你的禮物。”孫紹回身從敖雷的手中接過一疊奏章,輕輕的推到崔謙面前。崔謙看著奏章,沒敢接,他一看封面,心就開始打鼓了。奏章上寫著幾個字:“諫崔謙越權指揮疏”。
“臣……有罪。”崔謙的額頭冒出兩顆汗珠,向後退了一步,拜倒在地。
“建中,起來。”孫紹探身拉起崔謙:“這是御史們的責任,彈劾所有的不法行為,是他們的權利和義務,如果他們不彈劾,便是他們的失職。可是,你這件事做得對。”
崔謙長出一口氣,露出笑容,可是這個笑容卻有些僵硬,看起來極不自然。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臨機決斷,本是將軍們的責任。”孫紹示意崔謙放鬆些,環顧了一圈,笑道:“如果不敢擔責任,什麼事都要請而後定,這仗還怎麼打?你們說是不是?”
“大王英明。”崔謙第一個拜服在地,越海等人連忙跟著拜倒。
“你們都是我的爪牙,爪牙嘛,就要有些銳氣,當擊則擊,一有戰機,就如獅子搏兔,全力以赴,不能瞻前顧後,畏頭畏尾。責任嘛,當然是有的,可是不敢擔責任的人,又怎麼可能立不世之功?”
“大王明察。”崔謙這時候才緩過神來,眼神也變得靈動起來。
“建中一戰全殲扶南水師,震懾群盜之膽,有功。有功就要賞。”孫紹摸著下巴,嘿嘿的笑道:“只是建中啊,你這擅權之名,又是有罪,又當罰。功過相抵,這升職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御史們會說我助長你們這種跋扈之氣。我賜你一個島吧,那個金甌島,我在途中經過時特地去檢視了一下,感覺很不錯,以後在上面建個宅子,有空去渡渡假。”
崔謙大喜,孫紹向來只賞錢,不封侯,到現在為止,他是第一個有封地的人。金甌島雖然沒什麼產出,可是這份榮譽比什麼都來得值錢,他焉能不喜出望外。
“臣謙,拜謝大王。”
“這是你應得的。”孫紹笑了笑,又轉向越海和諸葛直等人:“你們也辛苦了,都有賞賜,待會兒自會向你們宣佈。崔豔,你上前來。”
崔豔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上前去,滿臉喜氣的行了一個禮。
“一戰生擒範金生,有勇有謀,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崔豔了。”孫紹笑了一聲,擺擺手,身後一個郎官捧著印綬上前,高聲唱道:“破賊校尉崔豔,奮強突固,無堅不陷,生擒賊酋,震破敵膽。升為偏將軍。望再接再勵,更立新功。”
崔豔大喜,拜倒在地,雙手接過印綬,高聲應道:“臣謝大王,願為大王效命。願大王威鎮四海,願我大越萬年永固。”然後起身,退在一旁,喜滋滋的換上了偏將軍的印綬。諸將紛紛祝賀,崔謙也十分高興,他雖然有些遺憾,沒能在軍職上升一步,可是現在得了封地,兄弟又連升三極,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孫紹隨後賞賜了諸葛直等人,高興了一陣,這才坐下來商議戰事。孫紹把範蔓的反應一說,崔謙他們都意識到了大戰即將開始,孫紹這個時候跑到扶南灣來自然不會是避讓,相反,他是在等待機會奪取特牧城,為全面佔領扶南做準備——吳國被範蔓的大軍堵在了長山,他們想要進入扶南可不是件易事。
“總的形勢有利有弊。”孫紹緩緩說道上:“建中,你這一戰打出了越國水師的威風,可是同樣讓了範蔓不敢放心前去長山,他肯定會在特牧城留下重兵,這對我們進攻特牧城非常不利。”
崔謙尷尬的一笑,他當時哪想到這麼多。
“不過,吃掉了扶南水師,這一片海就是我們的天下,我們來去自如,可以大大方方的在範蔓面前出現,想必範蔓心情一定不好得很。他別說有十萬大兵,就是有雄兵百萬,也只能看著我們在這裡打漁。”
“哈哈哈……”眾將大笑,頗有幾分自得,他們這些天就是這麼過的。
“陸上,我們不佔優勢,海上,我們可以全面掌控。可是,我們的續航能力再強,也不能不靠岸。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能夠停靠的港口。”孫紹笑著說道:“俄厄港雖好,可是範蔓一定不會讓我們來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