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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惡毒怎麼罵,他知道自己死定了,臨死也要過個嘴癮。

張宗禹卻是呆呆望著窗外,心裡充滿著苦澀。這一切都很明顯,是李鴻章佈下的陰謀,李鴻章等人雖然喝了毒酒,但他敢保證,這些人絕對不會死,死的只會是捻軍首領的大多數,從今晚開始,淮軍將正式改姓為李!

要說恨,他恨不得把李鴻章剝皮抽筋點天燈。可是他更恨的還是自己,被李鴻章的笑臉矇蔽住了,在今晚事變之前,竟然沒有覺察到一丁點的端倪!

“哎~~”張宗禹深深嘆了口氣。他雖然是暗勁高手,但渾身上下都被溼牛筋捆住,這玩意兒韌性極強。是專門用來捆高手的,讓他半點想法都沒有。如今的他,只能等死。

那所謂的查明真相只是個笑話罷了。捻軍與府裡的下人中肯定有人被收買,所有的屎盆子都會扣向張樂行。

“叔父太過於貪戀權勢,若是早點向民盟軍出降,就不會有今日滅門之禍了,說起來我也有責任,我也被權欲矇蔽了理智,沒能看清真正的時局啊。”

張宗禹又嘆了口氣,這一刻,他竟然想到了王楓,如果在投了李鴻章之前先降王楓,不但捻軍的困境立解,時至今日,以捻軍的規模最起碼都是個集團軍,張樂行是鐵定的集團軍司令,他張宗禹至少是一個軍的軍長,淮北人民也會過上安定的生活,不過後悔又有什麼用呢,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如果了。

“侄少爺,侄少爺!”就在張宗禹一心等死的時候,門突然被推了開來,一個陌生的身影走入其中。

“嗯?”張宗禹睜眼一看。

這個人連忙道:“侄少爺可能不認識我,但我是大首領安插在韓老萬手下的眼線,今天的事,顯然不可能是大首領所為,可是我個人能力有限,沒辦法去改變結果,好在天可憐見,上面湊巧安排我和另兩個人一起看押您,我現在就放了您,您趕緊走吧,那兩人酒喝多了去一邊撒尿,很快會回來的。”說完,掏出一把匕首,用力一割,把溼牛筋從中割斷。

張宗禹三下五除二解去牛筋,問道:“那你呢?你私自放我,很快會查到你頭上,我們一起走。”

“多謝侄少爺,我不能走,我留下來還可以拖延些時間,早年大首領對我有大恩,我就當把命還給他便是。”這人平淡的說著,解下外衣褲子遞了過去。

張宗禹渾身一震,這是以生命掩護自己逃走,一時之間,心裡充滿著感激和欽佩,可這種時候,根本不是矯情的時候,只有逃出亳州,才有可能給張樂行報仇申冤,當下重重一拱手,問道:“大恩不言謝,請問恩公大名。”

這個人依然平淡道:“一個無名小卒而己,不勞侄少爺掛齒,請換上衣服趕緊走吧。”

張宗禹猛一抱拳,接過衣褲套在身上,便抽身而去。

張府突逢鉅變,所有的頭領,除了被抓的三個,其他人不管是否真的中毒,都在法國醫生那裡接受救治,下面的人又不敢亂動,整個亳州雖有數萬兵馬駐紮,卻暫時處於無人看管的狀態當中,這恰恰方便了張宗禹潛逃。

倚靠著對地形的熟悉,張宗禹很快摸到了城牆腳下,這一段城牆緊挨著渦河,他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攀上去,趁著巡卒剛剛穿過去的空檔,飛步邁起,躍上另一邊城跺,縱身一躍,投入水中!

“撲通!”一聲,城外響起了重物墜水的聲音,立時驚動了城頭的守軍。

“什麼人,什麼人?”數十名守軍一窩蜂的湧了過來,可是那黑漆漆的水面只能看到些漣漪在擺盪,除此別無他物。

一名隊長仔細看了一陣子,轉頭向身邊的哨長問道:“大人,要不要派人下去查探?”

很明顯,是有人跳河逃走了,但黑夜茫茫,上哪兒找人?而且城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影響面不僅僅侷限於淮軍的核心權力變更,也會波及到廣大的中低層將領,正是人心不穩之時,沒有誰會去多事。

抓回來還好,說不定能立個大功,如何抓不到呢?勞師興眾必然會被上面發覺,詳細調查,萬一跑掉的是個大人物,還要平白承擔看守不嚴之罪。

那名哨長略一遲疑,便道:“為何派人?本官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看到了什麼?”

“啊?沒有,沒有,可能是哪個不長眼的扔了個鍋下去吧。”守城的一般都是老兵油子,周圍的人心領神會。

今夜的亳州,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而在蘇州網師園裡,對於王楓來說,則辛勤耕耘,連夜勞作。

躺在安吉麗娜的床上,胯上坐著安吉麗娜,彷彿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