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還沒回來吧。”

福生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而後回頭對一旁的秀姨說：“秀姨；麻煩你了；能不能帶阿南下去？”

秀姨看了看溫夫人；對方對她點了點頭；就抱著滿身是泥的阿南去了園子裡玩。

福生站在溫夫人一邊；也沒急著說話；等阿南完全離開後；她轉身正對著她；笑著說：“溫夫人；我是來告辭的。。。。。。走之前還要和你說一聲；我要帶阿南離開。阿南是我執意救下的；況且；溫先生就要成婚了；他還是跟著我比較好。”

說完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等溫夫人會說話；可對方良久都沒有回答她。低低一嘆；溫夫人從檀木椅子上起身；拉著她的手說；“我早就知道你會帶阿南離開；可這些日子；心裡還總帶著一絲僥倖；想著；。。。。。。。你或許會把阿南留給我。。。。。。”

溫夫人沒接著說下去；哽咽兩聲；竟好似要哭。福生微微一笑；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用她入懷；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說：“溫夫人；不要難過了；溫先生成了親；您真正的孫子馬上就會出生了。。。。。。這不是更好嗎？”

溫夫人聽她這麼說還想說什麼；福生卻一下子截斷她；“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是不信任你會好好待阿南；只是；謝小姐這兒；我實在不放心；就怕她看阿南不順眼；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我自己；我一定會帶阿南離開的；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聽她這麼說；溫夫人心裡雖不好過；可也沒再說什麼。阿南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最後；就等福生定下離開的時間；帶他離開京城了。

*

從溫夫人院子裡出來；福生有直接去了青舍；她想；無論如何；她都需要道個別。

一路順暢的進了院子；福生直直的奔向亮著燈的書房。

輕輕地敲了幾下門；很快就得到了回應；“進來吧。”

進去後福生在門口停了那麼一下；扣了扣手心；她堅定地走進去。溫戈正在翻摺子；見她進來；連頭都沒抬；只是指尖頓了那麼一頓；輕微的不讓人察覺。

福生見他沒有打理自己的意思；心裡有些難過；自己馬上就要走了；他還是不想和自己說實話；和自己坦白。。。。。。讓自己走的糊里糊塗嗎？

眼睛漫無目的地看向地面；福生眼眶一點點熱了起來；不行；既然決定離開了；就不要胡思亂想；不準在傷感。

抬起頭；福生笑著對溫戈說：“溫先生；恐怕我是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馬上；我就要離開了。”

對面的那個人緩緩放下手裡的摺子；抬起頭；不緊不慢地點點；“我知道了；母親已經告訴了我。。。。。。你為什麼要走？如果是因為我；那大可不必。”

看著眼前人輕描淡寫的面孔；再想想自己這段日子的徹夜難眠；福生突然有些恨。。。。。。恨他怎麼能這麼平靜；這麼無情。。。。。。

輕哼一聲；她說：“這怎麼可能是因為你呢；只是我想回家了；況且；我本不屬於這裡；離開。。。。。。是早晚的事。”

對方點點頭；實現重放回到書卷上；意思很明顯；福生咬了咬牙；轉身就要離開。才走到門口；就又被他叫住。

“等等。”

福生忽的一下轉身；明亮的雙眼隨蓄著霧氣；卻亮晶晶的；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溫戈有些欲言又止；他低頭想了想；等想好如何開口；抬頭對福生說：“那夜。。。。。。是不是你？”

福生怔在原地；他還是懷疑自己了？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臉頰也變得通紅；那夜的一切；不斷在她腦袋裡迴盪。。。。。。

那種疼；好像還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福生感覺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整個大腦在高速運轉；卻空白一片；什麼都無法思考。

聞言溫戈的眼睛暗了暗；沉吟片刻；他說：“福生；如果是你；我希望你留下來。”

福生心裡咯噔一下；測了側臉；疑問；“留下來？”

溫戈點頭；“如果是你；我不會就這麼放你走。。。。。。留下來；我會對你負責。”

福生心臟砰砰的跳得厲害；她緊了緊攥著的拳頭；聲音都有些顫抖；“留下來；那你的婚禮呢？”

溫戈避開她看過來的目光；良久才說；“一切按原計劃正常進行。。。。。。只是；我希望你留下來。”

原來。。。。。。如此。

福生內心角落裡的那點希望被碾的粉碎。心臟就像被人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