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必進宮侍疾了。何況阿也“病了”,正需要郭絡羅氏照顧。
至於濡兒,雖然沒病也沒孕,但昭也依舊不許她入宮侍疾。
晚輩倒是好打發,不過皇后染病,照例嬪妃需來侍疾,說來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嬪妃都不年輕了,一把年紀了還要來伺候她。昭只好叫五妃輪流侍疾,醇嬪、定嬪、寧嬪、敏嬪、良嬪等人自行抄寫佛經祈福便是,就不必來坤寧宮侍奉了。
第648章、德妃囂張
阿的病是裝出來的,而昭的病卻是實打實的。
沒辦法,裝病是無論如何都不瞞不過太醫、瞞不過六宮的。
既然如此,也就只好來真的,昭又是這個年紀了,只要受些涼,自然很快一病不起。太醫院給開的都是良藥,昭也一滴都不沾,叫白檀偷偷倒掉了。不消幾日,昭便如願以償,病情加重,臥床不起了。
但這樣一來,身子骨如何承受得住呢?病痛是最能掏空人身子的東西。
一天天過去,昭日益形銷骨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再沒有素日裡的好氣色,虛黃的臉上透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青意,甚至面板都日漸粗糙、眼角也橫生了皺紋。
昭看著鏡中自己那張枯槁的容顏,若換了從前,她如何肯讓疾病侵蝕自己的臉蛋?但凡是個女人,都是愛美的,她亦不能免俗。
何況生病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腦袋昏昏沉沉,渾身痠軟得彷彿被車輪碾壓過。
“主人,在這麼下去,只怕你的壽元都會受到影響……還是……”枕畔的小福豆傳音到昭腦海。
“沒事的……玄燁,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福豆的嘆息在昭腦中響起。
白檀端著一碗濃濃的藥走了近前,她氣呼呼道:“娘娘,今兒該輪到德妃的侍疾了,可如今都日上三竿了,德妃還沒來!”
昭眼中浮起一層陰霾,德妃……這些年德妃雖然苛待晚輩,但對她一直都是恭恭敬敬,她還以為德妃已經安分了,沒想到,不過是康熙帝近一個月沒來坤寧宮,德妃便生了異心。
這個烏雅氏!昭冷哼了一聲。
白檀道:“娘娘是中宮,德妃不安妾妃之德,娘娘儘可下懿旨申斥嚴懲!省得她愈發不安分了!”
昭擺了擺手,冷冷道:“那倒是大可不必,我倒要看看她能張狂到什麼地步!”
德妃打早就不是個安分之輩,德妃肯雌伏,不過是礙於形勢不得不低頭!德妃對她,何曾是真心敬服的?昭這些年善待六宮嬪妃,善待嬪妃所出諸子,哪怕連惠妃都感恩戴德了,這個德妃……竟沒有一絲一毫感恩之心!
經此一役,她也算是看清了德妃是什麼人了。
這時候,胡慶喜在簾子外稟報:“主子娘娘,德妃來侍疾了。”
白檀惱恨恨啐道:“現在才來,也不看看都什麼時辰了!”
昭微微一笑,道:“叫德妃進來吧。”
片刻後,一身紫紅色緙絲山水旗服的德妃走了進來,德妃笑容滿面,笑得眼角都成了一朵花,她草草行了一個萬福禮,笑著道:“臣妾有事耽擱來晚了,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昭臉色如常帶著微笑,白檀卻已氣不打一處,“德妃娘娘能有什麼事,竟比侍疾中宮更要緊?!”
白檀語氣極衝,滿滿都是指責。德妃臉色一寒,旋即卻笑了:“也沒什麼,前兒十四阿哥御前演武,拔得頭籌,皇上很是高興,稱讚臣妾教子有方,所以賞賜了臣妾一匹緙絲緞子。臣妾不敢束之高閣,立刻便命人裁製了這身衣裳,今早才剛剛送來呢。臣妾就是為了等這身衣裳,才來晚了的!”
德妃的炫耀,叫白檀氣得臉都綠了。
昭眼中亦是冷芒一片,“德妃既然這麼忙,那以後就不用來侍疾了!”這幅嘴臉,何止白檀受不了,她也不想再看到了。
德妃忙笑著道:“這怎麼能行?皇后娘娘病得如此之重,臣妾豈能躲懶?”
白檀氣得眼珠子都冒火了:“這話說得,好像德妃娘娘您沒躲懶似的!”
白檀如此諷刺,德妃頃刻變了臉,她上前一步,直逼向昭床前:“皇后娘娘!白檀是您的陪嫁,臣妾才一直對她多加容忍!沒想到這個狗奴才卻愈發放肆了!”
德妃面色陡然猙獰了起來:“皇后娘娘素來持身公正,想來不會暴包庇這個賤奴吧?!”
昭臉色一寒,這個德妃,竟然蹬鼻子上臉了!
德妃不想侍疾也就罷了,反正昭也不愛看她那張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