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抵擋對方四人,已經分身乏術,花紫陌的手下每兩個人拖住一名金騎軍侍衛,甚至還有剩餘的人對付那些身手較差計程車兵,一時間,蘭蓀單身匹馬,身旁再無任何保護之人。
瞬間,花紫陌身形閃動,手中長劍光芒大盛,吞吐靈氣,蘭蓀手微微一抬,一道丈餘的銀光直撲花紫陌——那是一道纏在蘭蓀手上的銀鞭,鞭頭鑲著一枚鋒利罕見的金剛石,足以削斷任何利器——
“吱——”
一聲尖銳刺耳的響聲過後,花紫陌的半截長劍飛向半空,花紫陌的身形也因此一頓。
機會稍縱即逝,蘭蓀猛然從馬上撲下來,如同銀色披風張揚起一幕迥異於現場血腥的燦爛。
披風同時罩住蘭蓀和花紫陌,天涯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一聲“嗤”的匕首入肉聲——
“太子——”她驀然大吼,手中猛地加重力道,逼退青衣人,海閣趁機接手擋住四人,雖然驚險萬狀,也勉強可保得片刻。
披風‘茲拉’一聲被扯成兩半,蘭蓀微微驚訝的神情首先露了出來——花紫陌飛腳踢上蘭蓀的脅下,一聲悶響,咯吱吱——
蘭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濁血——肋骨起碼斷了三根,可是如果她不這樣兵性險著,就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帶出的金騎軍姐妹一個個送死——時間拖得越久,她們越沒有勝算。
可是現在,她勝利地看著一臉慘白的花紫陌,一柄黃金短劍插在他的腹部,他的眸中,是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的武功其實遠在她之上,但是論起陰謀詭計,他卻遠遠輸給了自己!
如果不是斷劍在前,先聲奪人,披風矇頭,混淆視聽,她這次偷襲,根本不可能成功——剛才在金剛石劃上花紫陌的劍的時候,她只覺得一股渾厚澎湃的內力反彈過來,差點震掉了她的銀雪鞭——她這才發現,曾經和花紫陌的數次交手,不是他們不分千秋,而是他手下留情了。
所以這次,她也以德報德手下留情,本來可以直接穿透花紫陌心臟的金劍,只在他腹部留了一個疤,相信以花御宮的起死回生的醫術,他最多隻要躺上個把月就行了——只是沒想到他夠狠,臨了一腳,踢得她幾乎五臟移位,讓她幾乎後悔自己手下留情了。
花紫陌幾乎發狠地看著這個揚著勝利笑容的蒼白女人,這女人竟然拼著自己受傷甚至一死,也要拖他當個墊背的——這女人的頭腦構造是不是跟別人不同啊?難道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甚至這柄黃金斷劍,還是,還是……
就算這一劍並不致命,但是今天想要殺她的目的卻也達不到了,他的手下,已經有人發現了異狀,紛紛抽身過來……
蘭蓀的手下,大部分已經掛彩,有幾個重傷,少數儀仗士兵死去,而他這邊,只是有幾個受傷罷了,可是如果再纏鬥下去,自己這邊也未必討得了好——她那邊掛彩嚴重,可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不要命的,女兒國的女人果然可怕,相比之下,自己這邊的手下在看到自己受傷候,卻已經鬥志全消,只想著將他帶回去治傷……
終於,權衡了半晌,他咬咬牙,“你別得意,咱們走著瞧!”
“好走,後會有期!”蘭蓀呵呵笑,因為胸口的劇痛而血色全失,可是心情卻好得不得了。
花紫陌定定地看著她慘白的面容,有一剎那,手伸進了懷裡,似乎要掏出什麼東西來,可是花御宮的青衣人已經紛紛圍了上來,警惕地看著對恃的蘭蓀,他終於嘆口氣,放下了手。
“下次,我會提防你的狡詐,但你最好也要弄清楚我的實力!”花紫陌臨走前,冷冷地拋下一句。
第2卷 第24章 一言不合
看著花紫陌一行蹣跚而迅捷地離去,直到連背影都消失不見,蘭蓀才放鬆地長吐一口濁血,仰面翻倒。
天空藍汪汪的,周圍一片寂靜,胸口襲來一陣一陣的劇痛,似乎扯得心都跟著滴血,她已經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
地上躺著幾名倒黴的死去計程車兵,一兩名拼死保護她的金騎軍侍衛,和身首異處的程思水,儀仗隊七零八落地浸在血泊中慘不忍睹,金騎軍的姐妹們一頭一臉一身的鮮血,沉痛而恐慌地看著一動不動的蘭蓀,剛才的光鮮整肅早已當然無存。
這些,發生在去祈福齋戒的路上,其實是不祥之兆吧,這場預料之中的大婚,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數,她該不該明知不祥還要涉險呢?
天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海閣渾身發抖,冷漠的表情再也繃不起來。
“別跪了,都起來吧。”蘭蓀有氣無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