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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養你就是。

你要是死了怎麼辦?

我死了你陪葬。

那你要是成親了怎麼辦?

我成親你陪嫁。

陳天瑾,你哪句話兌現過?

看了眼牆上的鐘,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濛濛細雨還在落。我到學校外攔了一輛計程車。

“去哪?”

見司機透過後視鏡看我,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機場。”我不自然地掩住左邊被打的地方,就像那是見不得人的爛創。

試問陳天瑾給過我的,有哪樣見得了人?

摩挲著左臉,我恍然發現我所在意的,一直是別人給我的好壞。對別人給的挑三揀四,卻從沒想到自己給別人帶去了什麼痛楚。

陳天瑾呢?他一直都在介意自己什麼都不能給我。

索取和付出,我們之間的關係原來只是這麼簡單。

陳天瑾說得不錯,我真的被寵得忘乎所以找不著北了,覺得別人把好的給我都是理所當然。

小白太瞭解我,而陳天瑾簡直就是看透我了。

一路堵車堵了三個小時。自那天小白問我願不願意送他之後,一直沒見過小白。三天時間,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資訊也沒有,彷彿這人從來不曾出現,真的被氣到了。我沒事兒人似的過了三天,心裡卻不得不承認,沒有小白,早飯沒了著落,上陳天瑾的課完全聽不進去,晚上也沒人陪我回家,夜裡睡不著都沒人訴苦。

想不到小白和陳天瑾是一樣的陰險卑鄙,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鎖住我……如果我去了,小白他會留下來嗎?

到機場後下了車,險些忘記付錢。手忙腳亂跑進去,不巧遇上江卿白,心頭沒由來竄起一團怒火。

“喲,是安然啊?”嫵媚的桃花眼笑彎了,襯在眼鏡下面顯得格格不入,“來送小謝?”

安然也是你叫的?我頓時很想打人,卻依然臉上帶笑:“江醫生今天有空?”

“我可閒得很,哪像你男人那麼操勞。”

我輕嘆:“小白確實很操勞,但你不能說他是我男人。”我是他男人還差不多。

他語結:“我指的是陳——”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不給他機會辯解,扭頭就走。想必這小子現在臉色很不好看,跟我搶人?小白打從幼兒園起就是我的了!我想給他留下一個瀟灑而又蕭索的背影——贏家的背影總是蕭索而滄桑的。

不料沒走出半步就被他叫住:“安然,方向錯了。”

我回過頭,見他笑得春光明媚。他只是短短笑了笑,又淡淡搖了搖頭,微微嘆息道:“小謝他說,如果你……”如果什麼?如果什麼?媽的,你個大男人猶豫啥子呢?

“算了,你快去吧。”他朝我揮揮手,轉過身去看不見表情。

認輸了嗎?

我無頭蒼蠅似的在機場裡亂竄了許久。人一多就迷路,不知這是從哪裡繼承的毛病。我記得我從看起來很相似的電話亭前面經過了三次,電話亭旁邊站著一個穿褐色衣服的小青年,戴著鴨舌帽,面板灰暗,瘦得跟杆子似的,我想他都快要認得我了。

看著周圍流動的人群,心情越發焦躁。入目全是陌生的面孔,我原地打轉,不經意地一瞥,竟瞥見電梯上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眼前一亮。那張抿起的嘴唇上午罵過我,那根敲著扶手的手指上午指過我,那雙望著前方時而出神的眼睛上午瞪過我。

沒心思去想陳天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不自覺地跟了上去。就像在激流中抓住了浮木,即使腦子完全不會思考,也依然不肯鬆開。視線不時被人群阻隔,好幾次險些失散。著了魔一樣跟著他一直走到我認識的地方,才知道現在的方向是反的。

我不該跟著他,

小白還在等我,我在等什麼?

陳天瑾就走在前面,我在幹什麼?

那人幾個小時前還罵過我,儘管我不願去判斷是非曲直。而小白收拾了一切等我見他一面,一走就後會無期。我不該跟著他,卻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

站住腳步,我鼓起勇氣叫了一聲:“瑾——”聲音小得我自己都聽不清,更何況周圍人聲嘈雜。

那身影頓了頓,頭也沒回又走了,大抵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眼看著他漸漸走遠,我兀自搖了搖頭,拋淨一切,轉身迴歸正途。

想著小白還在等我,不由加快了步伐。腦中構思了千種萬種語言想要挽留他,卻不知他會被哪一句打動。不時又想起方才陳天瑾的背影,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