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咣的一聲,卞氏手中的玉簪子落在地上,碎成兩段。她慌忙拾起,不動聲色道“天冷了,手也不靈便,這隻簪子是我初嫁曹府裡,親手為我戴上的……”
曹操亦有些恍惚,轉眼間,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唯獨卞氏留的最久。更是生出了三個出類拔萃的兒子,一個有統治之才,一個是詩酒之才,一個是大將之才。曹操知道,卞氏雖然出身倡家,卻是八面玲瓏,心思通透,教導有方。難得的一個好女人,也不枉自己當初撇去那麼多人的招攬,不立吏部侍郎的女兒為主位,也不立兵部尚書的女兒,獨**了卞氏。
曹操起身,來到梳妝鏡前,將那半隻玉簪握緊手裡“明日我叫人把它修補完整,你不要傷心了。子建年幼,還沒遭受挫折,或許此次去往臨淄還能磨礪一下脾氣秉性,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卞氏點頭,轉身握住曹操的手,一雙紅紅的總算有了笑意。“所以,你也不要再亂說些什麼撒手人寰的話,好好養身體,看著嘉樹長大,看著兒孫滿堂……”
黑暗是保護色,曹操唯獨在此時才覺得心安,他開口嘆息道“是啊,我真的老了,雄心壯志慢慢在心裡沉積,唯獨念著子孫安樂。”
卞氏緊緊握著曹操的手“天涼,快些去床上休息吧。”
兩人互相攙扶著上了床榻,卞氏給曹操蓋好被子,轉身剛要躺下,卻聽見曹操問一句“你覺得我如今創下的聲勢和地位,子嗣之中,誰有能力穩穩接下?”
卞氏愣了一下,慢慢躺下,呼一口氣。
“唯有子桓……”
曹操聞言笑了笑“是啊,唯有子桓。即便你是子桓的生母,能說出此番話,想必也是沒有絲毫偏心。明日我便擬昭,立子桓為世子。”
卞氏輕輕笑了,似乎這麼多年的心願在一瞬間實現,這麼多年一直走的路總算走到了盡頭。她只是側過身,蜷縮排曹操的懷抱裡。
曹操卻是又開口道“只是今日郭太守與我說了些話,郭嬛嫁進府中多年,一直屈居甄氏位分下,還無子嗣。我想著不若將郭嬛升為平妻,將嘉樹寄養在她的名下。”
卞氏不解,但略一思索也知曹操意圖。曹丕既然要成為世子,便會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他的身份,光是要與他聯姻的人便不在少數。此時郭嬛的身份便會成為眾人非議的物件,堂堂太守之女,一無所出,所以淪為下堂妾?屆時人們對曹丕難免指指點點,郭永的面上更是掛不住。
此舉,倒是個可以破解的辦法。
卞氏點點頭“郭嬛倒是個聰慧之人,想必能幫的子桓更多。”
當初曹丕要求娶洛真坐上正妻之位時,卞氏便不同意。不過是當初曹丕一番苦勸,言及自身,讓卞氏當真對洛真懷有許多期望。但這麼多年,除去近日來洛真的行徑可圈可點,無不是處處再給曹丕添麻煩。
卞氏不知道袁熙曹丕和洛真之間的糾葛,但是平心而論,洛真不能幫助曹丕更多。至少沒有達到卞氏的期待,反觀郭嬛,單是郭家的背景便足以成為曹丕實力的證明。郭嬛更是出乎卞氏的預料,不僅將曹操維護的如此信任她,甚至對她讚不絕口。府裡大小的事交給她,都能不出差錯,卞氏看在眼裡,歡喜在心裡。
但同時卞氏心裡又忐忑,畢竟將甄氏的孩子奪取,未免太過殘忍。曹丕那麼寵愛甄氏,不知道會如何處理。卞氏收回思緒,聽著曹操均勻地呼吸不禁感慨一聲。
“孟德,我們似乎很久沒這樣好好說話了。”
曹操模糊的嗯了一聲,便沉沉睡去。
那一天晚上月亮很明亮,將地面照的發光。洛真沒有睡意,躡手躡腳穿了外衫來到庭院中。月光涼如水,庭院模糊的樣子竟然有些像許都千闕閣,無論是千闕閣亦或是容華香榭,唯有曹丕在身邊,一生才能完整。
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洛真轉身,曹丕竟然也出來了,笑一聲道“是被月亮晃醒了麼?”
洛真點點頭,拉上曹丕的手,感慨道“子桓,你知道月亮是什麼?”
曹丕若有所思道“月亮與太陽,同為一種永恆不滅的東西,亙古存在著。我曾閱讀古籍,關於他們的也只是神話傳說,是人們美好的嚮往。”
曹丕捏了捏洛真的鼻子“怎麼?你知道它們是什麼?”
洛真點點頭,笑的神秘莫測。“太陽啊,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火球,它一直燃燒,將光和熱度撒到地面上,成為萬物生長的依靠。而月亮,它並不是會發光的,它是在太陽落山之後反射太陽的光,故此,便暗淡許多。”
曹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