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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小峰指著寫東西的女人說,又指著拿著報紙的女人,“這位是彭小姐,都是飛天廣告公司裡的公關小姐。

很不錯的,你接觸幾次就曉得了。“

“彭小姐一看就伶牙俐齒,”馬民盯一眼彭小姐說。

“沒那麼嚴重罷?”彭小姐瞥著他輕盈地笑笑,“我這個人最好打交道了。”

04、馬民的妻子

坐在周小峰身邊的小姐拉著周小峰步入了舞池,坐在馬民身旁的小姐動了動她的肩膀,也站起身,瞧了眼燈光忽明忽暗的舞池,對馬民說:“先生,我們跳舞好嗎?”

“我不想跳舞,”馬民說,目光拋在那個衣著漂亮的正唱著歌的女歌手身上。

小姐就拉他的手,“我們跳支舞,乾坐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小姐說。

馬民對這個姑娘沒有興趣,懶懶地推開她,馬民心裡知道這些女人都是在掏男人的腰包。馬民從心理上牴觸這類女人用甜言蜜語的口吻說話。姑娘又嗲聲說:“先生,我們跳舞去。”說著就往馬民身邊一貼,又要拉馬民起身。

馬民不肯站起來,馬民把她的一隻手扳開了。馬民本來是來找快樂的,賺了錢,不把一天的疲勞傾瀉在夜總會,又傾瀉在什麼地方?但馬民的心卻不在夜總會,而是在彭曉身上。

“這位靚哥,”小姐又笑笑,很想拉他去跳舞。“我們去跳舞好不好?”

“我不想跳舞。”馬民一顆心非常騷亂,“我只想坐在這裡休息。”

舞曲完畢,周小峰和那個小姐緩緩走來。“哎呀,你們坐在這裡不跳舞?”周小峰說。

馬民讓小姐站到一旁,他望一眼周小峰,周小峰正手牽著那小姐的手,臉上佈置著可愛的笑容。“你們就這麼親熱了?”馬民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茶,望著周小峰,“沒一點味,我想走。”

“還玩一下。”周小峰說,“好好地陪我這位老弟,不然沒錢付給你的。”

小姐看一眼周小峰,目光扔到了樂池裡,樂他的地上閃爍著一片紅紅綠綠的光斑。

一支抒情歌曲又開始在大廳裡飄蕩起來,就像蝴蝶在你耳邊飛著一樣。小姐理了下頭髮,重新把臉上的笑容佈置得很溫柔可愛,對馬民嬌聲說:“我們先跳跳舞行嗎?”

馬民繃著臉站起身,兩人步入舞池裡,馬民就摟著她,隨著有力的節奏聲跳著舞。

一支舞跳完,兩人回到座位上,馬民拿起一支菸放到嘴邊叼著,點燃,抽了一截,又和那個小姐步入了舞池,不再想入非非地很隨便地跳著舞。

晚上十一點鐘,兩人從港島夜總會走出來,兩個小姐跟了出來,馬民付了一百元小費給了緊跟在他身邊的姑娘,馬民走進桑塔納,發動了汽車。周小峰想約那個同她跳舞的姑娘一起走,在那裡做她的思想工作。馬民等了一氣,見他還在那裡羅唆,就煩躁地按了幾聲喇叭,按得喇叭發出刺耳的叫聲。周小峰快快地走過來,臉上飄揚著不快,一張臉就顯得黑黑的。“你今天怎麼了?”

周小峰鑽進汽車後,馬民質問他,“這種女人有什麼好羅唆的?不同意就走,又不是談愛。”

“我也還喜歡那個小姐,”周小峰說。“身材極好的,也很會說話。”

“對於這樣的女人,不要談喜歡兩個字。”馬民將汽車駛上馬路,“我是把她們不做人看的,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她們都不配你喜歡。”

“你怎麼有這樣的思想?”

“這個思想還是你灌輸給我的。”馬民說,“你是一天一個思想,你被叔本華毒害得太深了。叔本華那玩把戲的要是死在長沙,我要調兩個民工去挖他的墳墓。”

“你沒有資格說叔本華,你連他的書都沒啃過一本。”

“我只喜歡毛主席。”馬民說,把車駛到了快車道上,“毛主席說:”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這樣的話好有氣魄?至於叔本華,做我的崽,我還要考慮。“

周小峰不屑回答地一笑,把眼光拋到了暗幽幽的馬路上。街上車輛行人都已經稀少了,只有路燈在昏暗的大馬路上閃爍。馬民把周小峰送回家,自己就開著汽車朝家裡奔去。妻子居然還沒入睡,見他進來,就從床上坐起來說:“你怎麼才回來?”

“和周小峰一起有事去了,”馬民懶懶地說,“你睡覺。”

馬民洗了臉,洗了腳,坐在客廳裡點上支菸吸了幾口,覺得口發躁,便撳滅菸蒂,嘆口氣,走進臥室。妻子在昏暗的電燈(女兒睡覺害怕黑暗而特意裝的小燈泡)下,睜著兩隻灰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