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裡面還有什麼玄機不成?”林直勉問道。
胡漢民輕蔑的撇撇嘴,似乎對林直勉的無知感到可笑:“廢話,蔣介石早把熊克武的重將喻培棣、張衝拉過去了。熊克武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則喻培、張衝就會徑直宣佈接受國民政府整編。”
林直勉,魏幫平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過了好一會,魏幫平才喃喃道:“我說熊克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窩囊了。原來如此。”
“這蔣介石究竟是怎麼把他們拉過去的?喻培棣可是熊克武地嫡系,同盟會時就跟著熊克武的。”林直勉還是想不通。
“要不怎麼說蔣介石厲害呀。”魏幫平插口道,胡漢民卻默默的沒有說話,只是拿起雪茄猛吸一口。
“先生,這裡面究竟都有些殺玄機,你給我們說說。”林直繼續勉刨根問底。
“有人幫蔣介石把喻培棣和張衝拉過去了。”胡漢民勉強吐出一句話。
“誰呀,有這麼大本事?楊庶勘?”林直勉問。
“楊庶勘哪有這本事,是莊繼華。”胡漢民輕蔑的說。說完之後他站起來。走到客廳一腳的留聲機前。抓住留聲機的搖柄,猛地搖了幾下,然後把唱針輕輕放在轉動的唱片上,隨即一陣輕柔的女聲在客廳迴盪。
“莊繼華?”林直勉努力回憶這個有些熟悉地名字:“是不是那個在沙基下令還擊地軍官?”
胡漢民點點頭,林直勉和魏幫平不由愕然,過了好一會,林直勉才納悶地說:“這個莊繼華是怎麼做到的?”
“我怎麼知道。這要問莊繼華去。”胡漢民簡單的答道,然後把身體往後一抑,靠在沙發上。
“要說這莊繼華運氣可真好,在沙基把英國人打了,到現在英國人也沒敢作啥。”魏幫平搖頭嘆息道。沙基事件發生後,廣東軍界頓時緊張,生怕英國人回來報復,梁鴻慨、李福林公開要求嚴懲莊繼華。譚延愷、朱培德、李濟深則默不作聲。但態度顯然不滿,許崇智也只是出於私人因素才反對;可誰都沒想到,英國人捱打之後居然只是發通抗議就完了。什麼是否英國人變得這樣老實了。
“運氣?”胡漢民冷冷的嘆息道:“你們呀!那個莊繼華可不簡單。”
說完,胡漢民站起來走出客廳,林直勉和魏幫平面面相窺不知道胡漢民為何這樣,過了會,胡漢民回來了,手裡拿著疊紙,胡漢民把這疊紙扔在茶几上。
“你們看看吧,然後就知道人家運氣是怎麼來的。”
林直勉將信將疑的正要伸手去拿,不想魏幫平手更快,一把就把那疊紙抓在手裡,然後仔細的看起來。
等兩人看完了,胡漢民才悠悠地說:“看到沒有,人家是看準了才下的注。”
“這麼說,他事先就斷定英國人不會派兵報復。”魏幫平滿臉懊悔,早知道他就下令開槍還擊了,他的部隊的駐地離沙面不遠,沙基響槍之後,他嚴令部隊不準開槍,官兵禁止出營門。
“這不是廢話嗎,你看看,‘英國政府直接派兵的可能性極低’,這時一場賭博,投入一塊錢,拿到一百萬的賭博。”林直勉苦笑著說。
“你們………”胡漢民正要什麼,這時門鈴響了,家裡的僕人開啟房門,門外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進門就大聲嚷嚷道:
“媽的,這廖仲愷也欺人太甚。”留著絡腮鬍子地身形魁梧地朱卓文還沒進客廳就大罵道。
胡漢民聞言一皺眉,這個朱卓文原也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可自從開
軍之後就變得粗曠起來,張嘴閉嘴就媽的。
“卓文,我說你這脾氣是不是要改改,現在不是搞民軍了,你現在也是堂堂縣長大人了。”林直勉不滿地說道。
“縣個屁長,還縣長。”朱卓文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從他身上傳來一股濃烈的酒味。
“毅生,怎麼啦?”胡漢民問道,他與朱卓文在同盟會時就有了交往,反袁失敗後又一起參加了革命黨,是現國民黨最早的幾個黨員之一。
“卓文的縣長丟了,廖仲愷把他免了。”胡毅生苦笑一說道。
“為什麼?這種有個原因吧。”林直勉不滿的問。
“兩個原因,貪汙和妨礙工農運動。”胡毅生答道。
“貪汙?”胡漢民有些詫異,他的印象中朱卓文不是那種愛財的人,怎麼可能貪汙呢。
“還不是欲加之罪,卓文兄原來的老部下,討賊軍的,因為部隊缺餉,士兵要譁變,找他想辦法,卓文兄就批給他一筆錢救急,沒成想就讓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