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霞雖然心裡不服,卻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來,知道沈國公現在心情不佳,行了一禮便先退了下去。“你婆婆護著你,日後莫讓她操心。”沈國公似乎有話要說,卻又生生地頓住了,再開口已轉了話題:“至於如夫人,現在瞧著板子還打少了。你安排了她便是,出去吧!”楚惜寧瞧著他閉著眼睛,似乎累極了模樣,也不多話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清風,你帶人送如夫人回院子,不許請大夫,也不許任何人探視。把她身邊伺候的人攆了,另派兩個婆子看著。”楚惜寧朝著清風招了招手,她的心裡早就想好了如何整治如夫人。清風得了令,便帶了人拖著半死不活的如夫人走了。心裡暗自想著楚惜寧的高明之處,如夫人這條命估計是保不住了,不請大夫不讓人照顧,就在屋子裡等死了。楚惜寧找來了衛氏身邊的丫頭問了幾句,得知衛氏已經醒了,她便帶著丫頭匆匆進屋探望。“大嫂,你可好些了?”楚惜寧快走了幾步,坐到床邊上一把拉住衛氏的手,臉上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衛氏見她進來,立馬讓丫頭扶著靠在床頭,面色十分蒼白,嘴唇也發乾甚至起皮了。“沒事兒,就是有些累了。”她的聲音十分低弱,透著幾分沙啞。楚惜寧瞧著都覺得心裡頭一股子難受,想來真的是積勞成疾,一下子發出來難免憔悴得嚇人,便有些自責地說道:“該好好歇著了,說起來都是我的錯,若是我能幫上大嫂幾分忙,你也不會累成這樣了!”“沒事兒,你進府時間不長,況且後院又亂,人多口雜。避諱著些也沒什麼不對,只是現如今我病倒了,恐怕這後院還得交到你的手上。”衛氏輕咳了一聲,嗓子還是乾乾的。楚惜寧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看著她喝完了,才笑著點了點頭:“成,我先管著,待嫂子身子好了,若疼惜我就再接過去,若是見到管家權心裡厭煩,就在屋裡好好歇歇。”楚惜寧斟酌著說了,並未把話說死。衛氏端著茶盞,輕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來了。“方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那麼吵?我聽說母親暈倒了,就在我這院子裡修養,有沒有大礙?我去看看她?”衛氏似乎想起什麼,眉頭輕輕蹙起,作勢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楚惜寧連忙按住她,壓低了聲音給她說了個大概。最後又輕聲勸道:“大夫查過了,這會子估計公爹看在旁邊,不礙的。等你身子好了些再去瞧瞧。”衛氏聽見她如此說,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些,重新躺了回去,楚惜寧替她捻好被角。“她們那些人本來就每一個安分的,母親肯替你出頭,想來以後接手管家也能順當許多。只是這些人就是天生的賤骨頭,給她三分笑意,就能忘了自己的本分。估計不出三個月,又會想法子蹦躂起來,你要小心!”衛氏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楚惜寧的心裡一暖,輕輕點頭應承下來,狀似保證地說道:“放心吧,嫂子。我不會讓她們猖狂太久的,也不會打擾到母親和你修養。”妯娌兩個又說了幾句話,楚惜寧便退了出去。半月輕輕走了過來,低聲道:“國公爺正和國公夫人說話呢,讓少夫人先行料理家事兒就好,不急著過去瞧。”楚惜寧點了點頭,先找來了廚房的管事兒,把今晚的晚膳單子核對了下。又讓給廖氏和衛氏加了補湯,才匆匆地趕回喜樂齋。沈修銘果然在那裡等著,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焦急,還頗有些坐立難安的模樣。“大嫂怎麼樣?我聽說都打起來了,若不是你派的兩個丫頭攔著,我早就過去了。”一瞧見她進來,沈修銘就迎了上來,眼眸裡是遮掩不住的擔憂。楚惜寧衝著守在門外的落雪和柑橘揮了揮手,二人立馬退了下去。沈修銘見她的額頭上布著汗水,想來是來回匆匆走急了,親自倒了杯水塞進她的手裡。“大嫂已經醒了,勞累過度,需要靜養。至於打起來則是姑奶奶和如夫人的功勞。”楚惜寧捧著茶盞一口一口地抿著,又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沈修銘果然是又急又怒,站起身似乎就要衝出去,楚惜寧連忙攔住他,急聲道:“你又去做什麼?一個是姑姑,一個是公爹的寵妾,去了也沒用!”“我不去找她倆,就想去瞧瞧孃的身子怎麼樣了。好容易才養好的,若是為了在府裡看著我,又氣壞了身子,那可都是我的罪過!”沈修銘瞧著她眼眸裡的著急和些許的惶恐,不由得頓住了腳步,抬手拍著她的額頭輕聲安撫道。楚惜寧明顯鬆了一口氣,拉著他的手坐回了椅子上,低聲道:“我估計母親也沒什麼大礙,只是不想讓公爹有機會瞧見如夫人罷了。”沈修銘明顯有些不解,拉著她的手讓她趕緊說。楚惜寧就把廖氏暈倒之前對她眨眼的事兒說了一遍,接著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公爹再怎麼寵妾,妻子在他的心中也是頭一位。母親暈倒了,自然就無法注意到如夫人,更不會對她產生憐憫。由姑奶奶這個當事人的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