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上。“你怎麼那麼蠢?墨菊是家僕,上下幾代人在侯府裡早混得有頭有臉,哪裡來這種粗鄙不堪的帕子?這一定是盧慶芬那丫頭的!”盧氏不用腦袋想都能猜出來這帕子是誰的,就怕沾染上了什麼東西。她暗暗讓自己冷靜下來,前後串聯起來一想,墨菊根本沒碰盧慶芬身邊的丫頭,卻是染上了水痘。這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帕子上,現如今被楚婉玉當個寶似的又摸又碰。“娘!”楚婉玉一下子哭了出來,後腦勺受得這一巴掌可不輕。再加上莫名其妙被打的一種委屈感,哭聲異常的響亮。“玉兒,玉兒莫哭。娘急糊塗了。”盧氏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把哭得異常傷心的楚婉玉摟在懷裡。盧氏小時候也得過水痘,但她在小城鎮里長大,雖是地方官的嫡女,卻比楚婉玉皮實多了,大病小病也熬過來了。而侯府的姑娘可是嬌養的很,一次水痘足以要了楚婉玉的命。她不敢再往深處想,連忙派人找大夫進來。沒想到除了大夫,還有穆嬤嬤也跟著過來了。這穆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人兒,從陪嫁丫頭到現在侯府的頂級下人,就連侯爺見了她都要溫和有禮。年過半百的大夫隔著帕子,將手搭在楚婉玉的手腕上。盧氏瞧著穆嬤嬤老僧入定一般地站在旁邊,心裡頓時緊張了不少。這穆嬤嬤前些日子被老夫人派去三房那邊傳話,也沒聽說今日回來。怎麼忽然就冒了出來?盧氏腦子裡有無數個年頭閃過,轉而見大夫皺著眉頭捋著鬍鬚,心裡噗通的跳得厲害。“二姑娘的脈象不大平穩,若是今夜發熱,恐引發水痘。二夫人還是早作打算為好。”大夫低沉的嗓音響起,宛如一道晴天霹靂,震得盧氏幾乎站立不穩。穆嬤嬤跨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道:“二夫人小心,二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今夜多派人守著。”盧氏驚魂未定地看向她,只見穆嬤嬤的臉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微抿的薄唇透著嚴肅。“先送大夫出去。”盧氏勉強鎮定下來,擠出一個笑容。“嬤嬤怎麼回來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三弟在滁州那邊如何?”盧氏好容易挨著椅子坐了下來,瞥了一眼趴在床上不敢吱聲的楚婉玉,強打起精神來應付穆嬤嬤。三房是老太爺的一個妾室所生的庶子,當楚昭剛繼承了楚侯府,老夫人讓楚昭走關係將三老爺調出去做官,眼不見為淨。再過幾月老夫人的五十大壽就到了,所以派穆嬤嬤和大丫鬟幽蘭去了滁州。“老夫人聽說這邊鬧騰開了,又關人又請大夫的,怕二姑娘出什麼意外,遂派老奴來瞧瞧。二夫人今晚肯定是忙不開身的,老奴待會子回了老夫人,再作打算。”穆嬤嬤輕聲開口,對三房一事卻是隻字未提。緊接著行了一禮,就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