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麼把這祖宗帶來了,衛子林今兒可靠它和二姐夫鬥法呢!”楚珍十分淡定地看了一眼,和身邊一眾花容失色的丫鬟相比,實在是太鎮定了。她邊說邊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從榻上起身,走了幾步到那蟲子旁,蹲□將瓶口對準了那蟲子蠕動的方向。慢慢地瞧著,直到那蟲子全部爬進了瓷瓶裡,她才收回了塞進了木塞。將瓷瓶重又扔回到衣袖裡,面不改色地坐了回來。周圍的人足足愣了半晌,才回過味兒來。這三姑娘跟著三姑爺後面,已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了,見到這些蛇蟲鼠蟻完全不在乎。“妹妹真是好膽量!”楚惜寧抬手拍了拍胸口,驚疑未定地說了一句,語氣裡帶著幾分讚歎。當年被楚婉玉嚇嚇就呆傻的三姑娘,現如今完全變成膽子最大的一個。估計再對上有欺負她的人,不高興了便從袖子裡摸出個瓶子放出幾隻毒物,絕對戰無不勝!“姐姐說笑了,剛才那個是衛子林最近的新寵,剛來第一日便被他封為貴人。我越怕他就越愛捉弄,最後裝得太久也就真的不怕了!”楚珍嗤笑了一聲,半是無奈半是自嘲地說道。楚惜寧被她的話弄得一怔,不由得低聲問了一句:“你就不怕再被這些東西傷著?”楚珍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渾然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道:“相對大型的毒物,例如蛇和蠍子一類的都已經冬眠了。現在這些動的蟲子也不是那麼有精神,傷不了。再說我曾經警告過衛子林,他若是再不看好毒物隨便把我咬了,只要我還剩下一口氣,就去他養毒物那屋裡撒毒藥,一隻都不留!”瞧著她發了狠似的說著,楚惜寧稍微鬆了一口氣。衛子林雖小孩子心性,但是至少對於楚珍這位妻子還是理會的。姐妹倆說了幾句話,楚珍便提議要去看看衛氏,楚惜寧立馬派人帶她前去。由於快到年關了,國公府後院便忙作一團。好在清風幾個在楚侯府就做慣了這些事兒,如今上手也算是有條不紊。衛氏的病漸漸好了,楚惜寧便去問過她的意思,對於管家的事兒,衛氏堅決不肯再接手了。沈修銘也忙碌起來,到了年關皇上對於各處的官員看管地越嚴格,頗有些年關算總賬的感覺。夫妻倆都是忙得焦頭爛額,直到大年三十兒,一家人才湊到一處吃了年夜飯守歲。不過廖氏沒堅持多久,就露出了幾分疲態,揮手讓他們退下了。沈國公最近都沒怎麼瞧見沈修銘,正憋著一肚子教訓,準備待會子單獨父子倆說。沒成想那混小子,剛得了廖氏的話,就拉著楚惜寧跑得沒影兒了。“二爺,走錯路了吧?喜樂齋可不往這邊走!”楚惜寧的柔荑被他死死地攥住,幾乎被他拖著往前走。沈修銘身上裹著厚厚的裘衣,此刻大步走在前面,瞧不清臉上的表情。聽到楚惜寧的問話,他的腳步也絲毫未減,只低聲道:“今年可是你嫁進國公府過得第一個年節,如何都得好好耍耍,否則還叫什麼過年!”他大步往前走,快到了後院的偏門時,遠遠地就瞧見燈籠下面停了一輛馬車。一個小廝等在那裡,看見他二人過來,麻利地撩起車簾拿出凳子,伺候他們上車。“這麼晚了——”楚惜寧微微愣了一下,便有些驚詫地說道,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了。“噓,今晚上外面有燈會,皇宮裡也有燈放出來。上回中秋節帶你在屋頂上看燈,沒過癮就得送你回去。今兒晚上可以玩個痛快,反正也沒人知道。我都已經叮囑過綠竹她們了,不會出差錯的!”沈修銘連忙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瓣上,將她未完的話堵住,提起燈會他的眼眸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果然如沈修銘所說,新舊年交替的夜晚,整個京都都沐浴在一片繁花似錦之中。各式的燈籠、攤位,應有盡有。許多百姓和達官貴人都走到街上來,欣賞這一派興盛的景象。喧鬧的聲音傳來,馬車擠在人群中,行駛得十分緩慢。楚惜寧卻沒有掀開簾幕欣賞外頭的美景,懷裡抱著手爐,卻還是感到寒冷。倒是坐在一邊的沈修銘,不時地撩起簾子觀賞著四周的景色。“別看了,太冷。”楚惜寧勉強伸出手按住簾幕,不讓沈修銘再去掀開。那一陣陣冷風襲來,她實在是抵擋不住。沈修銘偏過頭看她,楚惜寧的臉上絲毫不掩飾此刻不滿的表情,眉頭輕輕蹙起。臉色凍得也有些發紅,就連嘴唇都微微泛白,顯然是冷得夠嗆。“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還不如在府上放燈!”他狀似感慨地說了一句,自然惹來楚惜寧的白眼。沈修銘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自然地攬過她的纖腰,微微用力便把她摟緊了懷裡。厚厚的裘衣被他裹在她的身上,甚至矇住了她的頭。悶熱的氣息襲來,柔嫩的臉頰總算不用再感受那冰刀一般的冷風,她不由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男人身上的熱氣傳來,讓她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些。不想摟著她的人也不安分,一直動來動去。裘衣前面的衣帶被解開,忽然被掀開吹進一陣冷風。她正要抱怨,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