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寧正躺在搖椅上慢慢地搖晃,聽了落雪的話,輕輕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我還怕鬧得不夠大,國公爺插手管二爺收房的事兒,純屬吃飽了撐得。既然這樣,我也無需客氣。反正又不是我先去招惹的,有福氣承受美人恩,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最好讓他瞧瞧那些美妾沒臉沒皮地撕扯在一起,也知道一下女人發起狠來,可沒什麼顧忌可言!”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頭都在身邊,聽了她的話,互相對視看了看。都聽出楚惜寧語氣裡的不滿,不由得聳了聳肩。嫁了人也還是如此,楚惜寧一直都奉行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即使當時生生地受下了委屈,趁著對方不注意也一定要狠狠地反擊。☆、118 警告敲打一個身量長足的丫頭手裡挽著籃子從喜樂齋出來,顯然是要出去辦事兒的。她的腳步匆匆,偶爾抬起頭向著四周看看,倒像是在提防著些什麼。“前面那丫頭!”身後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挽著籃子的丫頭卻是立馬加快了腳步。“哎,跑什麼,前面那挎著籃子的丫頭站住!”身後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顯然因為她的逃跑而不耐煩起來。無奈那丫頭似乎鐵了心一般,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卻還是被身後追過來的婆子抓住了。“我們夫人讓你站住,你聽不到麼?”那婆子的力氣頗大,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一把抓住丫頭的後領。“奴婢沒瞧見夫人。”丫頭低著頭,小聲地解釋著。“你是哪個院子當差的?”那位夫人好容易搖晃著腰肢走到跟前來,柔聲問著,眼神上下掃視著這個丫頭,這位夫人正是沈國公最近較為寵愛的,聽說還賜了個“如”字,國公府上下都叫她一聲“如夫人”。“奴婢在喜樂齋當值,我們少夫人要我去廚房端碗熱湯,奴婢先走了!”丫頭的聲音仍然很低,必須要人仔細去辨識,才能聽得清楚。如夫人的眉頭輕輕蹙起,打量她的目光就一直沒有收回來。這丫頭的身量長足了,即使穿著粗使丫鬟的衣裳,也遮不住周身的風流。如夫人的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這二少夫人也是個蠢笨的,怎麼留個天生的尤物在院子裡頭,是怕二爺不找人收房麼?那丫頭見如夫人沒說話,低身行了一禮,便轉身準備離開。“等會兒,我讓你走了麼?怎麼這麼不知禮,你們少夫人沒教過你規矩麼?先去幫我到後門跑一趟,讓守門的婆子過來,我有話跟她說!”如夫人親自動手扯住她的衣袖,手上竟然暗暗勢力掐了起來。那丫頭始終低垂著臉,只是秀氣的眉頭卻皺擰在一起。她瞧了瞧四周,除了如何身後跟了一個婆子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她的臉上閃過一抹陰冷。忽然“啪!”的一聲,如夫人的手被猛地打了一巴掌,整個人也被揮退至一邊。“如夫人,您讓奴婢找守門的婆子作甚,奴婢還要去給少夫人端熱湯呢!”如夫人正在愣神的時候,那丫頭已經揚高了嗓音叫喊起來。原本沒有人的迴廊處,漸漸吸引來了幾撥人。如夫人的心裡一慌,只覺得這丫頭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卻因為太過於尖利而失了真。“你這丫頭,不過讓你順路幫我叫個人而已,怎麼就喊叫起來了?”如夫人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怕這丫頭再衝上前來打她一般。如夫人對著身後的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立馬上前幾步,動作有些粗魯地挽起衣袖,似乎要動粗一般。圍觀的人大多數都是下人,自然明白如夫人又在找茬了。看著一個纖瘦的丫頭,對上身強力壯的婆子,都在低聲討論著。只是那婆子還沒到丫頭跟前,忽然感到膝蓋似乎被什麼東西打到一般,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那些圍觀的人都愣了一下,先前還氣勢洶洶的婆子,怎麼一下子跪倒在那丫頭的面前。“吳婆子,你做什麼跪她?”身後想起如夫人的尖叫聲,顯然她也沒想到這一變故。“如夫人,您也別逼人太甚。奴婢是要去廚房,跟您所說的門房根本不順路。少夫人還在喜樂齋裡等著,請您讓路!”那丫頭略有些尖銳的聲音再次傳來,語調裡帶著幾分不容商量。“笑話,我說要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少夫人也是晚輩兒,孝敬長輩有什麼錯!”如夫人似乎覺得丟臉,一個丫頭還敢在這裡頂撞她,所以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尖銳,絲毫沒有往日的嬌柔。“啪!”只是她的話音剛落,那丫頭手裡的籃子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接觸到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議論聲全部都停止了,下意識地看向方才摔籃子洩憤的丫頭。“笑話,什麼時候起,我們少夫人成了你的晚輩了?”那個丫頭收斂起方才聲音裡的尖利,陰冷地開口,她抬起頭露出一張姣好的臉。所有的人都頓住了,不少認識的人都輕輕吸了一口氣。這丫頭可不是粗使的丫鬟,正是二少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清風,即使在國公府裡,也是出了名的性子厲害,不好想與。待清風亮出身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