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熱鬧的氣氛下,京都迎來了新年。只是陸王府裡卻是一片雞飛狗跳,陸王爺和王妃終於是坐不住了,老臉都被陸敏給丟盡了。為此二人開始實行了強制性的政策,年關時無論哪家下的帖子,陸敏一律稱病在家。京都永遠不缺話題,先前還是被議論紛紛的楚侯府嫡姑娘,很快就被來勢洶洶的陸敏和三公主所打破。也因為這一攪和,陸王府二少爺的親事又耽擱了一年。楚侯府卻是不願意再與陸王府搭上關係了,無論怎樣,和陸敏這樣的小姑子絕對不好相與。薛茹這幾日把年節上的忙亂,都交給了盧秀和三夫人,她則整日往榮壽居跑,想著商量楚惜寧的親事。楚惜寧試探了幾回,薛茹都只和她打哈哈,絲毫沒有露出想要和沈家結親的意思。好幾回話到了嘴邊,她又都忍了下去。祖母和母親自然都是為了她好,一番心意倒是不好駁回。大年初一,皇宮擺宴。各府上的女眷自是少不了,只是陸敏卻沒有參加。盧芳雪依然坐在楚惜寧旁邊,瞧著殿內來的貴女越來越少,臉上也是一副蔫蔫的神色。“越發沒意思了,瞧瞧這裡的人還剩幾個?”盧芳雪手撐著下巴,眉頭有些不滿地挑起,一副不耐煩的神色。楚惜寧下意識地掃視了四周,薛家那邊只坐了兩位夫人和薛馨,便輕聲咕噥了一句:“怎麼不見蕭姐姐?”“呵,楚惜寧,你快拉倒吧!你自己表嫂子還問我?明兒不是就能見到她麼,自己關心去!”盧芳雪面露譏諷地說道。楚惜寧瞪了她一眼,不知又是什麼刺激了這位姑娘,說話帶刺兒。宴席過半,盧芳雪卻始終鬱鬱寡歡,實在是不像往日那樣。楚惜寧輕輕蹙起了眉頭,不由得扯著她的衣袖,低聲問了一句:“你究竟是怎麼了,一直出神,蕭妃娘娘都看你好幾回了!”盧芳雪回過神來,盯著手中裝著果酒的杯子,眉頭一直緊鎖著,最終長嘆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湊到楚惜寧的面前壓低了嗓音道:“罷了,我原本就是藏不住事兒的。我娘早就幫我看親事,但都不滿意。前幾月你不是狠狠地出名了一把麼,我娘就整日按著名門公子找。這不,現如今又換成窮書生出名了,我娘說了咱不要狀元,看著榜眼還是探花的,撿一個回家。”楚惜寧猛地嗆住了,一口果酒含在嘴裡險些噴了出來。她努力憋住笑意,盧芳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功力越發強悍了。她抬起頭,只見盧芳雪板著一張嬌俏的臉,十分嚴肅地注視著她,渾身都透著一種不爽的氣息。“你真是越來越沒章法了,還撿一個回家。你當是什麼任你隨便撿?”楚惜寧最終還是沒憋住,掏出衣袖裡的錦帕輕輕捂住紅唇,眯著眼睛輕輕地笑開了。盧芳雪被她這麼一說,才想起方才一時嘴快說了逾矩的,不過說都說了,她倒是坦蕩地瞪回去。“只要你不跟我搶,還真就隨便撿了。我娘說了,今年看中的前三名都是憑著真才實學的,至多就是個256文學,倒沒見什麼官宦子弟。”盧芳雪手一揮,臉上換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依著她這樣的性子,盧侯爺和夫人還真不敢給她找太高的門第,到時候若男方也是個紈絝子弟,那夫妻倆得有的掐了。楚惜寧尷尬地笑了笑,她自己的親事都焦頭爛額。不過聽著盧芳雪這麼一說,她的心底倒也有幾分不安。因為三公主和陸敏這麼一鬧,倒是把進士的身份又抬高了些,特別是前三名,都是年輕有為的學子,的確是京都嬌養長大的貴女容易看上的。“你也別太按著自己性子來,讀書人都有顆木腦袋,最是看重禮儀規矩。”楚惜寧敷衍性地說了幾句,立馬惹來盧芳雪的不快。她看著楚惜寧,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輕哧道:“我心裡有數。就怕不是個木腦袋,我爹孃看重的自是品性,若是個花花腸子多的,還不如找個世家公子!”宴席結束後,各家也就散了。倒是薛茹拉著楚惜寧的手,特地等到了薛大夫人,寒暄了幾句。說是明兒不去薛府了,薛大夫人關心了幾句,兩家就各自散開了。因為薛然的親事,薛茹和薛大夫人之間明顯沒有原先那般親密了。待人走遠了,薛茹才輕嘆了一口氣,暗暗攥緊了楚惜寧的手,道:“當初看大嫂子是個明白人,沒想到等自己做了婆婆,倒是無趣的很。”楚惜寧的眉頭輕皺,母女倆進了馬車上,薛茹才又說道:“你表嫂才嫁進去幾個月,她就整日張羅著請太醫補身子,這女人懷胎豈是想有就有的?當初你外祖母也沒逼得那麼狠,就是二嫂那麼多年沒生,老太君也沒多說一句話。她倒是猴急似的?”對於薛大夫人張羅蕭芸吃藥這事兒,薛茹心裡是膈應的,畢竟她嫁進楚侯府,也是五年後才有了兒子。“大舅母也是想抱孫子,娘,又不是我們家的事兒,您操心多了待會子又要頭暈!”楚惜寧拉著她的手,輕聲勸慰道。薛茹現如今不僅會耍賴,還會裝病。只要後院不要緊的家事兒找到她,她一律頭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