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怎如此的狠心,調換了玉兒的八字和信物。讓她日後嫁給一個瘸子啊!即使珍兒不願意,你一開始就不該答應,現如今害得我玉兒這般悽慘!”盧秀一路拉著三夫人進了後院,不顧身後丫鬟婆子的拉扯,一巴掌甩過去,打得三夫人直搖晃。清脆的巴掌響,尖利的撕扯怒罵聲,充斥著整個後院。立馬就湧出了不少下人圍觀,自然各院的主子也接到了訊息,紛紛趕了過來。盧秀已近乎一個瘋子般,髮髻散亂卻絲毫未發覺一般,只紅著眼對著三夫人又打又罵。牙齒、手和腳全部用上了,完全是一個發瘋的潑婦。三夫人則更加悽慘,雙手抱著頭,邊躲邊快速地逃跑。繡花鞋也掉了一隻,髮髻上金簪步搖早就不知丟哪裡去了,全部散落在一旁,被盧秀大力地撕扯著。“住手!”一道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響起,老夫人扶著穆嬤嬤的手,近乎小跑地趕了過來,滿臉威嚴地看著院子裡混亂的場景。熟悉而冷厲的聲音傳來,盧秀下意識地愣了愣,偏過頭看了一眼駐足圍觀的眾人。臉上的面色卻是更加悽慘,近乎崩潰一般,竟是拔下手上的金簪刺向三夫人。“啊!”在眾人都愣神的時候,三夫人一張俏麗的臉已經添了一道深而長的傷痕,鮮紅的血順著下巴流了下來,異常恐怖。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喚回了人的神智,待幾個有力的婆子衝過去護住三夫人的時候,盧秀已經伸出腳狠狠地踹到三夫人的臉上了,深藍色的繡花鞋上沾了鮮血,透著一種異樣的妖嬈。老夫人也微微怔了一下,她沒想到盧秀竟然連她的話都敢違抗,顯然是被什麼事兒給刺激了。好容易才制住了盧秀,三夫人也被人從地上攙起,只是那臉上可怖的傷口還在滴血,恐怕是治不好了。“這般沒命的廝打,你們還要臉麼?”老夫人顯然被氣得不輕,猛然提高的聲音因為承受不住變了調,帶著些許的沙啞。盧秀掙脫了幾下沒掙開,眉頭輕輕蹙起,眼眶依然紅腫著,顯然是哭了一路回來。此刻她也不管拉著她的婆子,猛地朝地上一跪,尖聲說道:“兒媳自知蠢鈍,哪曉得三弟妹這般下賤卑劣,竟然和李侯夫人聯手,調換了玉兒和珍兒的八字和信物,讓玉兒要嫁給一個瘸子,而一個庶子之女,竟然和衛國公家的少爺結成親事!”盧秀近乎聲嘶力竭,她邊說邊不停地流淚,滿臉絕望的表情。幾位姑娘都已經趕到了,瞧著兩位夫人的模樣都有些被嚇到了。待聽完盧秀的話,幾人的臉上表情各異。薛茹瞧見她們四個過來了,怕盧秀再做出什麼事兒來傷到她們,便讓幾個婆子過去攔著。“怎麼可能?那衛國公夫人也同意了?”老夫人有些驚詫地開口,臉上的神色更加陰沉了幾分,心裡也開始暗暗發涼。“不同意能怎麼辦?三弟妹好謀略,一開始捂得嚴嚴實實的,直到最後才招來那麼些人,把親事定下。待我要後悔,哪禁得住三弟妹和李夫人的巧舌如簧?那麼多人作見證,衛國公夫人怕丟臉也不爭辯,而且算出來的八字,衛家少爺和三姑娘乃是天作之合。”盧秀的情緒似乎平復了些,臉上露出幾分苦笑,頹唐地鬆了身子,軟軟地坐在地上。盧秀的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幾句,眼神漸漸變得渙散,似乎已經完全崩潰了。三夫人的抽泣聲低了下去,手捂著臉,那血依然從指縫裡流了出來,滴在地上,一股子腥味直逼而來。楚惜寧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只是心裡卻有些悲涼。只為了一門親事,鬧成了這副樣子,手段使盡,卻也並不一定如意周全。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有蟲,幫我捉一下嘛,大人~☆、089 互不相欠“娘。”氣氛一下子沉寂了片刻,看著盧秀如此狼狽的模樣,楚婉玉心裡跟著難受,不由得低聲喚了一句。“玉兒,我的兒,娘對不住你啊!”一聽到楚婉玉的聲音,盧秀整個人彷彿被電了一般,伸出手整個人往她的方向爬過去。四周的婆子見盧秀如此激動,生怕她弄傷了二姑娘,拼命抓住她不讓過去。一時楚婉玉的眼眶也紅了,她走了幾步到老夫人的身邊,輕輕拉住老夫人的手,低聲哀求道:“祖母,您別生氣,娘只是一時糊塗了,您讓孫女過去看看她吧?”老夫人渾身被氣得發抖,眼神犀利地掃向三夫人,她商談了那麼久,竟讓別人鑽了空子?此刻楚婉玉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辱罵誰嫌棄自己的親事,很顯然這一點讓老夫人心裡比較舒服,便點了點頭。那幾個婆子接到老夫人的眼神示意,便讓開幾步,楚婉玉走到盧秀的身邊,微微用力攙扶起她來。見到盧秀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楚婉玉心裡更加難受,她低著頭掏出錦帕,細細地替盧秀擦著眼淚。盧秀近距離瞧著自己嬌美如花的閨女,再想著日後卻要嫁給一個殘廢,心底猶如針紮了一般,眼淚掉得更加厲害。“玉兒,娘沒臉見你了,竟連你的親事都沒守住啊!”盧秀邊說邊抬起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招呼,她是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