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衣——別害怕,我們離開這裡。”
我驚恐地睜開眼,他的手臂攬住了我,一腳踢開車門,我感覺自己像皮球一般在他懷中滾了好幾滾,終於停了下來,自始至終我的身體似乎都未曾碰到過地。
“轟——”車子發出一聲巨響,在我們身後爆炸了。他緊緊地攬著我,不斷地在我耳邊低呼: “潔衣別怕,潔衣沒事的!”
我們在一個巨柱後停了下來,他放開我,迅速、熟練地卸了彈殼又重新裝上子彈。把槍舉在胸口,他靜靜地等著。我不知道他在等什麼,停車場上此時靜了下來,安靜得出奇。
在遠處我看到了韓嬌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那男人做了個手勢,清揚馬上點點頭,接著便霍地站起身,抬高槍瘋狂地掃射著。同一刻,對面的那個男人陡然起身,拉住韓嬌向我們奔來。
我還未回神,韓嬌就已蹲在我身旁了。她看來是嚇傻了,蒼白的臉,看到我哆嗦著嘴唇道:
“潔衣——我以後再也不用看恐怖片了。”
清揚此時也迅速地蹲下,再次忙著除彈殼裝子彈,還不停地衝那男人詛咒著: “王八蛋,要玩女人也不挑個好地方。”
那男人並不生氣,臉上依舊帶著邪邪的笑意,輕鬆地道: “沒看到你的車子,不然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免得再讓你捏斷骨頭,又得住一個月醫院。”
“該死的混蛋,你攪了我的好事。”清揚暴怒地吼著。
“看來你也沒挑好地方啊!你的女人不錯——”那人依舊詭異地笑著,眯起眼睛打量著我,我一愣,他的臉出乎意料的俊朗、帥氣,眼睛更是烏黑、閃亮。可他的全身上下卻帶著股奇怪的邪氣,那股邪氣像一張網把他全身嚴密地保護著。怪不得韓嬌會為他惆悵,原來他真的帶著面具讓人分不清真假。
這句話無疑惹怒了清揚,尤其是我對他的久久注視更令他怒不可遏。他轉動著手中的槍,下一秒就頂住了那人的頭, “王八蛋,信不信我讓你腦袋開花。”
“清揚!”我驚呼,外面的敵人還沒解決,他們竟窩裡反了。幸好此時對方好像已耐不住寂靜,開始頻頻向這裡掃射。
那男人輕輕地推開頭頂的槍,笑道: “槍口應該先對準那裡才對,舊賬我們慢慢再算,如今當務之急是先別讓我們的女人受驚才是!”
清揚一甩頭,更緊地攬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你呆在這裡,我出去一下解決掉馬上就回來。”
我點點頭,他說得如此輕鬆,像是隻不過出去踩死個螞蟻而已。
他以最快的速度滾了出去,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冷冷地、溼溼地帶著顫抖,“潔衣,你的手好冷,都溼透了!”我一轉頭,就見韓嬌依附著我,眼裡驚恐萬分,那個男人想是也衝入戰圈了。 “潔衣,你是不是很害怕,全身都在顫抖。”她抖著聲音不停地說,烏黑的頭髮早被汗水浸溼了,零亂地粘在了一起,我想我也差不多,在她的大眼睛裡,我看了自己狼狽的影子。
槍聲很快就停了。
兩個身影同時站了起來,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他們仍舉著槍,大聲地吼道: “還有一個!出來!”
那人出來了,就在我們的身後,一左一右地拎起我們。
“啊——”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也聽到了韓嬌的聲音。同時也看到了舉著槍的那兩個男人急速變色的臉。
“放下槍!”身後有個聲音冷冷地道,“風清揚——碰到你,算我們倒黴!”那雙手臂把我扼得幾近窒息,此刻,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能受制,在清揚的眼瞳裡我清楚地看到了妥協。他平舉的手臂緩緩地鬆弛了下來。
這一刻,放下槍就等於選擇了死。我渾身一振,張口就向扼著我的手臂咬去,牙齒馬上就沾到了血腥,那人慘叫一聲。揮著手臂想把我甩開,我拼命地咬著死不鬆口,他沒甩掉我,卻甩掉了韓嬌,我的眼角撇見一個身影向飛出去的韓嬌衝去。
清揚的手指扣動了扳機,而我突覺一股大力抓住了我的肩,住後猛地一拋,有如拋一隻花瓶,當我驚覺那隻花瓶就是我時,砰!一輛早已面目全非的車子,擋住了我的身體。我慘叫一聲,順著車身軟軟地倒在地上。腰部刺痛著,怎麼也支不起身子。
清揚奔了過來,驚恐地蹲在我面前,顫著手不敢碰我。
“傷哪了?傷哪了?能不能說話?”
“啊!舊傷舊傷,傷到舊傷了!”我哀號著,
“腰斷了!”
他一把撈起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