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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樣,玻璃杯碎成了渣渣,玫瑰花在淒涼地躺在地上沒人處理。

誰打碎的東西誰整理。

陳浮去扶了一下沙發和茶几,季遲則默默地將玻璃杯和碎掉的花瓶一塊兒收拾了。

然後他下樓逛了一圈,又上來問:“跌打藥水在哪裡?”

剛剛從浴室中出來的陳浮指了一下客廳茶几下的位置。

但這其實不用他特地指出來,剛剛發出這個疑問的季遲已經走到走到茶几前,開啟抽屜將放在裡頭的跌打藥水拿出來了。

“就算沒有記憶……”季遲說著走到了床上,他將藥水倒在掌心搓熱,然後示意陳浮抬抬頭,將手貼在對方下巴的青紫處,“你的有些習慣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嘛。”

“也許我關注於過去的態度不太正常,不過我承認這一份不正常。”

“至於你摒棄過去的態度——”他用力揉了揉陳浮的下巴,確定將淤血都揉開了之後才滿意地收手,然後說完了自己最後的那句話,“也不見得多健康。”

“你想繼續上午的爭吵嗎?”陳浮問。他示意對方將手中的跌打藥水拿給他。

季遲把東西丟過去。他想了想說:“算了,我們先睡個好覺,睡起來了有精神了再吵。”

陳浮就像季遲剛才一樣,將跌打藥水倒到掌心,兩手相互搓熱之後,將藥水揉在季遲的眉腳。

這個位置敷藥的刺激感讓被處理傷口的人猛地一皺眉頭。

但他沒怎麼動,任由對方仔細處理完自己臉上,這才走到浴室的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已經躺在了床上的陳浮再一次拿起書本,輕鬆調侃說:“在看自己破相了沒有?”

“在看我應該拿起哪一個性格了。”季遲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來。

他對著鏡子左右轉了轉臉,伸手在臉頰的各個部位揉動。

他做了幾個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眉骨處的傷痕,這幾個表情和性格都讓他升起了不順手的感覺。

他開始皺起眉頭。接著又對著鏡子做了好幾個表情,而後總算從無數的性格中勉強撿起了一個可行的。

他轉回了身,陳浮沒有呆在床上,而是站在進臥室的門旁邊。

兩人面對面看見彼此。

陳浮抬了一下手中的水杯:“去倒了杯熱水喝,你要嗎?”

季遲拒絕了這個。

他們一同上了床。

燈光被熄滅。

在黑暗中,季遲只翻了個身,就感覺到睡在自己身旁的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與熱度。

他抬手碰了一下對方的脖頸,又碰了一下對方的脖頸。

“……如果你想扮演熱情交往的物件的話,正確的動作是碰一下我的臉,再碰一下我的臉。”陳浮閉著眼睛告訴對方,“如果你想扮演殺人魔的話,那碰脖子的動作倒是相得益彰了……”

“最近還沒有這個打算。”季遲迴答,他說了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實,“而且我手無縛雞之力。”

陳浮果然沒有反駁。

季遲又說:“我就是感覺一下你的熱度和生命存在感。有時候一個人在黑暗裡呆得久了,難免會發生一點小幻覺。”

陳浮沒有說話。

季遲也沒有。

黑暗總與寂靜相伴而生。

寂靜之後,季遲說:“……我或者不那麼正常,但我確實需要你。”

這一定是對於這個人而言所能有的最動聽的告白了。

同樣也是夜晚最溫柔而清淺的夢境。

陳浮翻了個身。

他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黑暗將他的面容模糊,深藍色的夜晚讓他黑色的瞳孔也沾染了深邃的幽藍。

他在幾分鐘之後輕輕詢問對方:“這是你今天晚上挑選的新性格嗎?你現在照著鏡子,還分辨得出什麼是真正的自己嗎?”

又是幾分鐘的安靜,季遲迴答陳浮:

“是。”

“有時候也不太分辨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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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安靜的晚上,兩個人都睡得還不錯,也正因為如此,都到了第二天天亮陳浮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和自己睡一張床的另外一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被子給滾到了,就這樣一路滾進他的被子裡,正抱著他睡得挺熟。

假設一個男人在早晨時候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反應,他的下一個目的地一定是一家市內最好的男性醫院!

陳浮當然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