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詠維俊挺的眉心蹙著,憂心地說:「這樣好嗎?」
慕弈天哼笑:「好極了,至少比在我們身邊好,我們永遠只能治標不治本,希望那個傢伙,能給心心一個完整的幸福。」
「你確定他可以?」
「說實話?」
「嗯。」
「不確定」慕奕天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但是我知道,心心需要。」
半晌,杜詠維沒有再說話,慕弈天的鳳眼一凜,「你們家那個瘋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隔三岔五地傷害心心就算了,現在還跑到學校裡來弄得人盡皆知是什麼意思?」
杜詠維頭疼地撫撫眉心:「聽說我大嫂在我大哥的保險櫃翻出了你小姨的照片,跟我大哥鬧得不可開交,那時候我在國外開研討會,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到學校來找麻煩了。」
慕奕天唇角揚起不明顯的邪惡:「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她再不收手,我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她繼續傷害心心,以前她已經做得夠絕了,現在還想怎樣?更何況,假使我外公知道這件事,你們杜家吃不了兜著走。」
「請便。」杜詠維樂得自在地聳肩:「你該知道杜詠維醫師這個稱號就是跟杜家劃清界限得來的,何況,對我來說,心心更重要。」
「嗤!」慕弈天沒好氣:「你沒聽見嗎?是因為你的才讓心心的感情路不順利的耶,拜託你剋制點,讓人知道你有戀侄女情節就不好了。」
「喂,姓慕的,你少給我毒舌,我看起來哪裡有戀侄女情節?況且我比你跟心心大不了多少歲,說出去也沒人相信我是她叔叔。」
「噢,那我可不管!回去問問你爸媽,怎麼這麼大了還不知羞,這麼激情讓你這個產物出來!」
「慕弈天!」
「噓,小聲點作為醫師,你該注意身體健康。」
◎ ◎ ◎
跪在床邊,沈斯喬墨黑的眸緊緊鎖住床上因虛弱而暈過去且面色蒼白的安詠心,他找了條幹淨的白毛巾細細地替她擦去臉上發上的水珠,可是
她渾身溼透了,如果不處理一定會發高燒,但是他怎樣替昏睡中的她處理呢?
輕嘆了口氣,沈斯喬修長的指撫上安詠心近乎青白的面頰,這一刻,他可以放肆地看著她、用最心疼的目光注視她,他才知道,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也許早到第一次他叫出安詠心這個名字,他就已經無法再移開自己的目光,他對她好奇、對她疼惜,卻怯弱得不敢前進,直到她
先說出那句話,沈斯喬,我喜歡你。
也許,那時候他是欣喜的吧,那埋藏在心底的無比雀躍,無人知曉,而他並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而後他瘋狂嫉妒安詠心這樣依賴慕弈天和杜詠維,他默默地看著她用乖巧的姿態接受慕弈天和杜詠維的好,他就失去理智地憤怒。
說討厭她,會不會是他小氣得因愛生恨呢?
他和安詠心似乎早已是註定糾纏的宿命,她追,他躲、他追,她躲,然而其實誰也躲不開誰的一切,就像他的心裡,滿滿都是安詠心。
這次,他不會再放手,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誰的女兒,他只知道,他想珍惜這個笨蛋,一輩子都珍惜她,就像她付出最勇敢的心來愛他一樣
沈斯喬看著安詠心,突然發現她的羽睫開始揚動,她醒了?
「詠心?」輕喚了一聲,沈斯喬試著叫醒她。
像是聽到了沈斯喬的叫喚,安詠心緩緩疲憊地睜開眼睛,乾澀得想流淚,她慢慢的看到了沈斯喬的臉,他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錯愕,一出口是嘶啞至極的聲音:「我在哪裡。」
「有我的租的公寓裡。」沈斯喬看見她終於醒了鬆了口氣,他輕輕扶起她,手貼著她的額頭,蹙眉,用近乎寵溺的聲音說:「去洗個澡好嗎?你的額頭已經有點燙了,再不處理身上的衣服會生病的。」
安詠心一雙水亮的大眼怔怔地看著沈斯喬,有些茫然,回憶起昏倒前的一切,包括他說的話,就像作夢一樣,可是他溫熱的掌心正貼著她的額頭,傳來一陣陣刺痛的幸福,她真的沒有幻聽嗎?他說
沈斯喬沒有讓安詠心發表什麼意見,直接橫抱起她走向浴室,將她放在浴缸邊坐好,逕自放水除錯溫度,一切準備就緒,他才重新在她的身前蹲下,輕聲問:「水放好了,你先洗澡她嗎?」
終於,在沒有雨的情況下,安詠心落下了第一滴眼淚,然後幾乎抑制不住地顆顆滴落,她伸手緊緊抱住了沈斯喬的脖子,放肆地哭泣,宣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