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楠畢竟感動,這個女人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還在他身邊。
真兒好容易得了這一個許諾,自然高興,趁機說:“又何必等到回家?你現在沒有妻子,我”
蘇老孃得知這個好機會,也趁機攛掇,蘇家竟是邀請了幾個街坊,過了幾日,便小小擺了幾桌酒,林大官與蘇真兒,洞房花燭了。
訊息傳到郡王府,李王妃先冷笑:“這可還真是快!”
世子蹙眉:“一對狗男女罷了。”
二郎惱恨,“當日就該一劍殺了他!”
二姐兒強笑,“母親不必惱怒,女兒只當不認識這個人便是。”
“可不能這麼想。”七姐兒道:“我們外甥女寧可有個死了的爹爹,也不能有個成笑柄的活著的爹爹!他這樣娶了蘇真兒當正妻,把我們郡王府放在何地?把姐姐你放在何地?姐姐你貴為縣主,竟然要跟那種那種不清不白不貞不潔的女人相提並論嗎?”
世子點頭,“七妹妹說的很是!”
“姐姐,你還想著他的好不成?”
二姐兒苦笑:“原本還是念著的,現在”他這樣任意行事,日後幾個女兒都要受他負累,她心裡已是將那一絲愛意全轉為恨意了。“以後幾個女兒要怎麼出去見人?他這個爹爹,當得也真是混賬之極!”
“二姐姐,你是要他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還是要他生不如死?”
李王妃瞧一眼女兒,柔聲道:“又胡說。我知道你主意很多,但這事,還是讓你哥哥他們去管吧。”
七姐兒嬌憨一笑,“娘,以後我可要自己挑選夫婿,爹爹的眼光,可是不怎麼好。”
李王妃寵她,“你一定留了一千個難題考女婿,可別讓他白白送了小命,耽誤了你的青春。”
“沒我聰明的,我也瞧不上他。我瞧不上的,也不配我來考他。”
世子笑道:“比你聰明的?那可難了。”
話說那林一楠娶了蘇真兒,可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也開始學著做些小生意,但人家一見是他,就不肯與他相談。這樣過了十天半個月,他也明白過來,想是郡王府不許同城商家跟他往來。
林一楠無法,只得與蘇真兒商量,要往外地去做生意。蘇真兒歷經磨難才做了正經林大奶奶,哪捨得讓他出遠門?這樣一來,蘇家仍是入不敷出。蘇明跟蘇老孃、蘇真兒打了好幾架,搶了真兒的一盒首飾,奪門而出,竟是再也沒回來。
蘇家去了這個大禍害,日子好過了一些。如此又過了兩三個月,秋風涼了,林一楠忽的發現,自己竟沒有銀子給真兒置新衣。想往年這個時候,二姐兒已經著人做好了幾箱子冬天衣裳,皮子也好幾件,換著穿,總是鮮亮得意的。
又想二姐兒雖說床笫之間不大滿意,但那副溫婉的性子,實在是難得。真兒倒是嫵媚,可嘴上不大肯讓人,十件事情,倒有一半隻按自己意思去做,不肯遷就。
蘇真兒月子裡想是落了病,身子並不好,這幾個月來,懷了兩胎,都是沒倆個月,便流掉了。大夫本是叮囑一定要將養好,切勿過早行房。但林一楠總是忍不住。
這樣埋怨了幾次,蘇老孃又罵他幾句,他也就漸漸不想待在家裡。又開始往外跑。
以前他還是林家大少爺的時候,總有些狐朋狗友,現如今竟沒幾個肯見他,就有一個,倒還帶了他去玩。林一楠沒銀子,便偷偷拿了蘇真兒的私房錢出去。這樣拿了幾次,蘇真兒覺著銀子少了,就換了個地方藏。
林一楠就開始拿她首飾頭面出去當。當日他給真兒買的,都是好東西,如今當鋪裡一送,當死了,也能有幾百兩。如此浪蕩了一個多月,不知在幾個小娘皮的肚子上睡著過,漸漸也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蘇真兒管不住他,只能整日以淚洗面,蘇老孃找了他幾次,也氣得不理他了。他要回來,蘇老孃就開始罵,這樣林一楠也越發不願回來。
那人卻又豪邁,借了幾百兩銀子給他。林一楠有了錢,繼續花天酒地不著家。
又被帶去賭錢。
他起先幾日,每天都能贏個幾十兩,也算玩的不小。後來玩的興起了,也會玩了,就開始天天輸錢。
輸到一定數目,就有人來找他。拿了白紙,寫了借債條子,按了手印。
此時他已經是輸了一千兩去了。
林一楠這才醒悟,那人原不是什麼好意。悔之晚矣。
待回家跟真兒這樣一說,真兒頓時哭道:“官人,你好糊塗!你也不看看,我哥哥那是個什麼情形,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