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漠然清冷,天神般駕馭風馳之上的四皇子,像是一塊千年寒冰,再次使西突厥鎩羽而歸。那雙深寂到猶似廣袤夜空的眸子,那種冷冷淡淡不屑一顧的目光,便如一把利劍劃出漠漠寒光,將突厥兩部萬萬鐵騎拒之境外。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突厥軍中朝中現在是聞四皇子之名色變,將之視為鬼神一般,見而繞道。
但目下四皇子不在天都,風馳也隨他在前方戰場,阿史那王雖是為顯示自己不與東突厥合作的誠意而來朝見,但故意要找雲騁,顯然其心叵測。
不讓鬚眉是巾幗
不過說話間,前方黃旗迎風,儀仗威肅,兩排內廷侍衛甲冑林立,御駕已到了近前。天帝和一個目深鼻高身形威武的突厥人各騎一匹駿馬,身邊跟著太子、夜天湛還有那日見過的九皇子夜天溟。阿史那王身旁尚有一個身著火紅騎裝的異族女子,容顏俏麗美目豔豔,是他掌上明珠琥玥公主。
幾人上前參見天帝,卿塵偷偷瞥了夜天湛一眼,見他看著自己面上風雲淺淡,但是眸底卻隱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銳和擔憂。
天帝微一抬手叫他們免禮,卻見卿塵同雲騁神情親密,頗為驚奇,同阿史那王閒話:“朕也好久沒來這圍場來,你看雲騁比在突厥如何?”
阿史那王笑道:“膘肥體壯,神采飛揚,看起來中原的水草不但養人,與馬也很好。”一口漢話竟字正腔圓,說的極好。
那琥玥公主見卿塵牽著雲騁,揚聲問道:“你會騎馬?”
卿塵見琥玥公主年紀輕輕,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少上一兩歲。杏眼微吊瓊鼻丹唇,美則美矣,只眉眼間那傲氣十足,脾氣如同朝天椒般火辣辣的,怕是被突厥王爺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寶貝嬌女。揚眉淺笑道:“只騎過雲騁。”
琥玥公主俏眉高凌,當初在突厥她沒少吃雲騁的虧,將馬鞭一指:“你可敢同我比試騎術?”
同這種小丫頭玩笑,倒是很有樂趣之事,卿塵暗想,卻並沒答應琥玥公主,只是看著天帝示下,畢竟這中間牽扯了兩朝交往,不易自作主張招惹是非。太子在天帝耳邊悄聲回稟了幾句。
阿史那王似乎對自己女兒的騎術頗信心,對天帝道:“皇上,要年輕人自己玩樂去,咱們在一旁也看著熱鬧,何必束縛她們?”想必他對卿塵一個纖弱女子能使雲騁聽話還將信將疑,也想再試究竟。
並不好駁了阿史那王面子,天帝看了眼卿塵,見卿塵報以從容自信的微笑,頷首道:“那便去吧。”
琥玥公主一得到准許,縱馬離了父親,對卿塵揚聲道:“我在前面等你。”
卿塵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對天帝和阿史那王施了一禮,方召喚雲騁隨琥玥公主去了。
夜天湛眉梢輕輕一動,對天帝道:“父皇,馬上畢竟危險,莫要傷了公主,不如兒臣陪她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嘴上說的是公主,眼光卻跟著白馬之上那漸漸遠去的紫色身影。
天帝準道:“你們兄弟幾個同去看看無妨。”
夜天湛領命,兄弟幾人也策馬隨後上前。待到跟前,正聽卿塵對琥玥公主道:“單跑是沒意思,公主可敢和我玩障礙賽?”
其實卿塵哪就願意玩那危險的障礙賽,是琥玥公主嫌比快慢沒勁,要有些花樣才好。卿塵怕她提出些馬鞭俯身卷小旗,在馬背上又跳又立的古怪題目來,那可當真要丟人現眼。因此乾脆先下手為強,說個障礙賽,最終輸贏依舊在快慢上,這裡哪匹馬能賽的過雲騁?
琥玥公主不很理解障礙賽為何物,卿塵便言簡意賅的解釋給她說是策馬跳橫杆。琥玥公主頓覺這有何難:“好,本公主就和你玩障礙賽。”
幾位皇子在一旁聽的皺眉,卿塵被夜天湛若有若無的瞪了一眼,朝他笑笑,用眼神比量了一下天帝那邊。一回眸見九皇子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心裡突的一跳,一種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提韁扭頭避了開去,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不一會兒侍衛們按卿塵所說的將十支橫杆架好,但居然隻立了半米左右的高度,琥玥公主一看之下便嚷道:“這是什麼?高上來一倍才行。”
卿塵亦扭頭對侍衛們道:“對,提上來。”
侍衛們不敢擅作主張,只等太子示下。夜天灝微一沉吟,對琥玥公主勸道:“公主,飛馬躍杆萬一有個閃失……”
琥玥公主杏眼斜飛激將太子:“太子殿下可是怕你們的人輸給我?”
此話一出,便是天帝在此也不能示弱了,夜天灝溫文一笑:“公主說笑。”對侍衛長微一抬頭,橫杆如兩位女將所願上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