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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排營房前,裡頭有燈,也有人進出,小武官道:“這幾就是我們‘哨’。”

李詩道:“叫他們出來。”

小武官立即扯著喉嚨叫:“丁大德、王來福、劉三海。”

只聽營房裡有人問:“誰呀?”

小武官道:“出來一下,有人找。”

很快的,從營房裡出來三個人,號衣都脫了,可是李詩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那三個人。三個乍從裡頭出來,一下子還看不清楚人,走在前頭的一個還問:“誰呀?”

李詩道:“我。”

那三個看清楚了,臉色一變,前頭一個向小武官:“管帶,這個人你認識?”

小武官忙搖頭:“我不認識!”

“那三個裡前頭一個道:“我們也不認識……”

李詩知道不對了,跨步上前,另一雙手一把抓住了那頭一個:“你怎麼說?”

另兩個叫了起來:“來人哪,來人哪,有人闖營鬧事,有人闖營鬧事……”

這一嚷,這個營房裡的都出來了,附近營房的也出來了,剎時,黑壓壓的一片人,圍成了一圈圈。

有人叫:“這是幹什麼,這還得了,抓起來!”

一片呼喝,周圍的人要動,李詩兩手同時用力:“誰敢動,不要他們倆了?”

那兩個,殺豬似的大叫,這一叫,還真怕人,沒人敢動了。

隨聽有人沉喝:“什麼事,讓開、讓開!”

一個穿著整齊的中年壯漢,排開眾人到了前頭,眾人紛紛後退,還都叫:

“哨官、哨官!”

原來是“哨官”來了。

(清初兵制,十人為一棚,設管帶一人,百人為一哨,設哨官一人,五百人為一營,設營官一人。)

小武官立即苦著臉叫:“哨官……”

哨官自有哨官的威嚴,那哨官大馬金刀的一站,沉著臉向李詩:

“你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李詩道:“你是這一哨的哨官?”

“你跟誰你呀我的?”

“我來自京裡的內務府。”

哨官一怔,不發官威了:“內務府?”

李詩隨把客棧的事說了一遍。他剛說完,被他抓著的那三個裡的一個就叫:

“哨官,別聽他的,我們根本不認識他,連兒也沒見過他……”

小武官也說:“他身上的內務府銀封,怕是偷來的……”

“對、對、對,一定是,一定是。”

哨官冷冷一笑:“把你身上的銀封,拿出來我看看!”

李詩道:“別讓你的人跑了。”

哨官道:“你放心,我只擔心你跑了。”

李詩鬆了小武官跟那一個,他們兩個立即退入了人群。

圍觀的人有人想趁這時候動手,哨官抬手攔住。

李詩從懷裡取了一封銀,遞了過去。哨官接過一看,抬眼道:

@奇@“這並不能證明你就是內務府的,我的這個管帶說的不錯,這些銀子,說不定是你偷來的。”

@書@他話聲方落,李詩已到了他面前,右掌抓住了他的脖子,左手拿回了那封銀子:

@網@“有你這樣的哨官,那就難怪有他們那樣的部屬了。”

周圍立即騷動,但卻沒人敢輕舉妄動,哨官臉都憋紅了,啞著嗓子問:

“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李詩道:“沒奈何,我只有見你們營官面,再不成,我不惜殺人……”

“誰敢殺人?”一個低沉話聲傳了過來。

“營官、營官……”叫聲四起,人往兩邊退,一個穿著整齊,約摸五十上下的瘦削小鬍子走了過來,到眾人之前站住。營官畢竟是營官,營官比哨官還有威嚴,當然了,一定經歷過不少大陣仗。揹著手往那兒一站,兩道銳利目光直逼李詩:“你說你是內務府的?”

“不錯。”

“好,我剛從‘禁旅八旗’調到張家口來,京裡的事我還算清楚……”

“好極,你知道玉貝勒?”

“沒人不知道玉貝勒。”

“你聽說李豪這個人?”

“當然聽說過。”

“你知道他憑什麼在京裡通行無阻,管盡皇家事?”

“聽說他蒙先皇帝恩賜一把寶匕……”

“這就對了。”李詩從懷裡取出了那把匕首。

營官一見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