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凱阿姨,那麼我們要儘快通知……”
“你想的我已做了,這就是我剛才想勸你別再管這檔事。”
“呃?”
“我今天早上回法醫處時,發現幫我作組織取樣及化驗,及親眼看過病毒的工作人員突然被調職,在大學幫過的朋友也一樣,之後……之後……我……”
康薇爾身子開始微微發抖,續道:“昨夜和你離開後,我回到辦公室發覺計算機紀錄遭竄改、所有病毒樣本都被人調了包,而我把樣本寄去的CDC,那兒的人也打電話來問我,為什麼把普通的狂犬病病毒寄給他們。”
“老天,你的意思是……”
康薇爾把面前餘下的藍山咖啡一口喝光,道:“所以你眼前的幾張照片是唯一剩下的證據。”
“那不就成了嗎?只要還有……”
“阿海,你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有人偷跑進我的辦公室,把病毒樣本等東西調包,修改計算機資料。
“那也算了。但對方竟然可以神通廣大到影響政府機構運作,隨意把相關人員調職、偷換寄往CDC的樣本,又或是更恐怖的,迫令其撒謊,這絕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背後明顯有某個組織在動手腳。”
“組織?”銀凌海皺起眉頭,想了想,決定先把這問題擺一旁,問道:“那對方為什麼獨留下照片?”
“這正是高明的地方,”康薇爾冷靜的分析道:“我們手上只剩下照片,沒有其它證物,加上數字照相技術如此發達,別人很可能說照片是偽造的,根本不能當成有力的證據,對方用意是警告我們,即使我們知道真相,也拿他們沒轍。”
銀凌海沉默不語。
“你現在明白我害怕的原因了吧?我們像是輕量級的菜鳥挑戰重量級拳王,所以最安全的方法是……”
銀凌海猛力一拍桌面,杯子搖晃起來往側傾斜,在深褐色的液體剛要瀉出的瞬間,銀凌海一愣,左手隨即以超越常人的高速抓著杯身,同時把往外飛的咖啡兜回進杯內。
“阿海?”
“我不會放棄的。”
“阿海,你怎麼老是不明白?你聽我說……”
“是你該聽我說,凱阿姨,對方如此大費周章的毀滅證據,不正代表我們接近真相了嗎?”
銀凌海激動起來,道:“莫叔曾提醒過我無數次,警察是保護死者權利的人,我們讓他們沉冤得雪,讓相同的悲劇不再發生,我們是正義和公理的守護者,假如連我們都放棄的話,那一切就完了。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老套沒錯,可是,無論老套與否,真理永遠都是真理,凱阿姨,希望你明白。”
“阿海,你……”
看著呆瞪著自己的康薇爾,銀凌海忽地醒覺過來,尷尬萬分的道:“對……對不起,我可能說得太過分……但凱阿姨……我……”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氣,彷佛是想把體內的固執召集起來般,道:“但我答應過莫叔的,我會保護所有無辜的生命,你儘管罵我吧,但我不會放棄的。”
“不,是我錯了,阿海,你真的長大了。”
“凱阿姨,很對不起,我……”
“不,我是認真的向你道歉,這次是我錯了。”
“我……”
“你知道嗎?”康薇爾溫柔的笑起來,輕聲的、帶著感情的語氣,道:“剛剛你看著我,說要我講出答案時,彷佛老莫在教訓我。孩子,你不用介意,我看到你體內那來自莫凡的精神。”
“凱阿姨……”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繼續前進吧,”康薇爾輕拍銀凌海的手,道:“我會盡可能幫你的。”
“對不起,凱阿姨,我……”
康薇爾先露出思索的表情,再道:“那我們先討論這個病毒本身吧。
“我從有限的資料推測,這種不知名的病毒近似狂犬病病毒,都是從唾液侵入傷口,先在傷口處周圍繁殖,待繁殖到一定數量後沿神經向四周內臟及大腦蔓延,影響病人的腦部及其它器官。”
“嗯,你是說,那些在幽靈車站的犬隻、狗……”銀凌海倏地頓住,想起對方未知此事內情,忙改口道:“啊,不,我是說,闖入酒店的肯尼,以及跑去打劫幫會的毒蟲,都因為受到病毒影響而出現異常行為?”
康薇爾疑惑的看看他,再道:“所有生物最大的目的,都是生存及繁殖,我認為病毒也不例外。
“在生物學上,有所謂傀儡操縱策略(Puppet